完了糖,就将你清理个干净。”
感受到腰间荷包的隐隐晃动,聿清临一掌按压在了荷包上,轻轻地用刚才拈了桂花糖的两个指头,像是在哄孩子一样地摸了摸荷包口,顺便,也擦干净了手指头上的糖渣。
闲逛了许久,也没见有一个人影从谢太傅那边过来,聿清临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又是叹了口气。
身法利落,不染一尘,聿清临寻了个好屋头,一个翻身,再落下时,已是躺在了无涯阁正殿的屋顶上,姿态,就同他往常倚靠在拂尘上时是一个样子。
“好风,好景,可惜,没有好茶。”
聿清临又是一声叹息,他自幼时因缘际会之下,拜入道门清修,如今已有五百余年。
都道是佛道皆修无情,按他那云游四海,不知何方的师父的说法,他若能舍下,便可早日证得大道。按他那尤为嗜酒的师姐的说法,自己是太过多情,不然也不会沾染了这般红尘事。
太上忘情吗?呵,他做不到。
“让我在这里监督,美其名曰帮我找了个依身之所,天大地大,我聿清临难不成还无处可去?唉,老太婆,也不知这时候是不是又喝醉了……”
聿清临喃喃自语,!眼波在这邺城一隅四处流转之时,却注意到了远处所在的异象。
佛光普照,金轮盛华。如此这般气势恢宏,梵光灼灼,想必是有一位得道高僧,不过,如何他先前在邺城时竟是没有所觉察?难不成,是他修为近来不增反退?
心随念动,身随心转。就在聿清临从屋顶上跳下来,想要前去那溢天佛光之处,一看究竟之时,他今日的冤家来了。
“聿先生好大本事,莫不是嫌这无涯阁太小,非要跑去屋顶才舒坦吗?”
原来,就在聿清临在屋顶上歇息了没多久时,谢太傅结束了他的授课。他在殿内派了人前去找寻聿清临,却是不见人影,没办法,那只好他亲自出门。不料,却正好看到聿清临从正殿的屋顶上跳下来。
真是目无王法,皇上怎会找这样一个狂妄之徒来教导太子他们?!
“聿清临原是山野村人,比不得太傅大人知书达礼,只是觉得在这屋顶之上,风清日朗,让人别有一番开阔之眼界,怎样,太傅大人想试试看吗?”
聿清临说着,还从谢太傅面前划手指向屋顶,作了个邀延之状。
话音一落,来时气势汹汹,言语咄咄逼人的谢太傅立刻变了脸色,尤为客气地摆了摆手。他恐高这一点,知道的可没几个。
“不必不必,我脚踏实地在此欣赏美景,也是一样乐得自在。”
说着,到底是生怕聿清临下一刻将他整个人拎到屋顶,随口寻了个批改文章的由头,谢太傅抽身离去。
看着谢太傅“金蝉脱壳”的模样,聿清临咂了咂嘴。“汝乐与!以庭作井,出跳梁乎井干之上,入休乎缺甃之崖……”
这番声音不大,将其比为“井底之蛙”的无伤大雅的戏谑之词并没有从谢太傅耳边溜走,相反,每一个字都被他听得很清楚。
“井蛙又如何?语于井蛙者,乃东海之鳖。鳖者,团鱼也,即是‘王八’,你说我这一声‘井蛙’,换来你一声‘王八’,哈哈,不亏不亏~”
谢太傅想着,抖着自己的胡子,得意扬扬地去忙了,在他身后的聿清临不知他所想,自然也不知他被这谢太傅叫了一天的诨号。
姗姗来迟,聿清临仍不改先前在众人面前的不羁放纵之态,大摇大摆地步入了正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今天要讲授兵法。可是,该如何讲呢?
就在他坐下思沉之际,轩辕珷看向他的目光却是变了。
“这聿先生好生面熟,在哪里见过呢?”
怀疑重重,轩辕珷满腹疑问,却又不好出声问询,只当是聿清临是邺城里的哪个世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