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面。
她自己呢,最好就是像乔妈妈那样,有朝一日,无痛无病地过去。死后在主人家的墓地里,给点个好穴。
真是仆妇们奋斗的终极目标了。
陆睿在开封府竟然有朋友,还不止一位,都是从前游历时结识的。他到了开封府,便陆续去拜访朋友们。
有一天他带回来一个人,介绍给了陆夫人和温蕙“常兄是杏林妙手,在开封,我只放心他。”
陆家以后切脉问诊的大夫,便定了是这位常大夫。
既都来了,自然给两位家眷都切了一番,道“康健。”
温蕙听了只微微一笑。
从前陆睿勤奋耕耘,她尚不得孕。如今夫妻分居,自然更不可能有孕。
陆嘉言让朋友来给切脉,也许是暗示她?
他若想纳妾便自去纳去。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不叫人吃了绝户,温蕙也不是不懂。
只,温氏蕙娘,决不会亲口对自己的丈夫主动说我给你纳个妾。
永不会。
辞了两位夫人,来到陆睿的书房,陆睿才问“如何?”
常大夫觑着他脸色说“尊夫人身体毫无问题,脉象比一般人都还康健。”
陆睿目光晦涩。
常大夫道“也许就是命。”
陆睿抬眸看他,他有些心虚,道“我师父说的也不能证明就是真的,他毕竟都叫人打死了。”
陆睿许久不说话。
开封府实在与江州、余杭都有许多不同。
开封府在朝廷上是出了名的“穷”,收不上税来。无他,只因河南的宗室实在是太多了。
为保江南课税重地,历代皇帝的皇子分封主要还是在江北。河南尤其多,雪上加霜的是有两支亲王系濮王系和周王系都是下猪仔一般的超级能生。
整个河南的赋税,都叫这些宗室给“吃”了。
而且宗室这么多,这些人仗着身份,十分难管。实不是陆正想来的地方。
只恨他丁忧,不能亲自去京城跑动。京城经过两代皇帝清理,人事变动太大,幕僚办事不力,最后把他弄到了这里来。
只能先干着,慢慢谋划升迁。
河南宗室遍地走的问题,当初陆睿游历回来便与温蕙讲过。也是因亲历的江北这些地方,看到庞大的宗室不事生产,一边消耗国帑,一边使劲地生生生,陆睿才意识到宗室对朝廷财政的负累,才有了“削王藩”的志向。
他再次来到开封,常常外出走动。陆家从陆正到温蕙,也都很忙。
新官到任,自然有许多应酬。陆夫人常与温蕙一起出席。
这一日参加开封府府台家老夫人的寿宴,温蕙正与诸位夫人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个个寒暄,结识了一位年轻的赵夫人,与她年纪相仿。两人拉话题随意攀谈了两句,便觉得颇投机。
赵夫人问“我怎地听着陆少夫人口音像北方人?”
温蕙笑道道“我娘家是山东青州人。”
赵夫人道“青州吗?我小时候去过,我有个姨夫以前在青州做千户。”
“咦?”没想到拉关系拉拉竟能拉到这个地步,温蕙当然得问清楚,“是哪一位?他贵姓?”
赵夫人道“我那位姨夫姓贺,他如今在兵部。唉,不过我姨母已经过世了,姨夫早就续弦,已经跟我不算亲戚了。”
温蕙闻言已经觉得不对了。因赵夫人和她年纪相仿的,所以她的“小时候”也应该是温蕙的小时候,温蕙小时候青州姓贺的千户可就只有一位。
正想开口问,赵夫人又叹道“我在青州住过几个月,还结识了一个朋友,她家里是个百户,姓温,也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
温蕙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这位赵夫人。
只岁月改变人的容颜,昔年也不过就两三个月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