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晕马车。除非你让我骑马。”
但这次比之前出阁的时候强不少,船还没到济南府的时候,温蕙已经不晕不吐了。之前出阁的时候,可是从济南府一路吐到了江州。
他们二月底上路,用的是轻便快船,这季节也顺风,不到三月底的时候便到了济南府,在那里下了船。
温蕙道“这边骑马没人说的,我们骑马快些。”
情况特殊,能体谅她急迫的心情,陆睿妥协了,许她骑马。
温蕙犹豫了一下,道“要不然你和行礼一起在后面跟着?我们骑快马的,我怕你受不了。”
陆睿横了她一眼,对随从们说“你们押车跟上,不用着急。”
自己翻身上了马,看温蕙还犹豫,无奈道“我在书院里,御科也是甲上。”
温松也道“妹夫没事的,能跟上。”他们以前一起打过猎,反而知道陆睿的骑术。
温蕙放心,也翻身上马。
快马急行的话,便可以不过夜,一日赶回了家。
只谁都没想到,家里又一片素缟。
温松、温蕙都惊呆了。陆睿亦是吃惊。
温松跳下马就往里冲“谁?谁出事了?桂娘?桂娘还好吗?桂娘!桂娘!桂娘——”
桂娘便是他妻子汪氏,他出发往江州去的时候,汪氏已经快要临盆了。他一直都提着心呢。
大嫂子杨氏都生过虎哥了,二胎便没有那么难。汪氏是头胎,头胎都难。
女人是这样脆弱,常常是挺不过一个冬天,或者一次生产。
甚至很多,挺不过错误的投胎。
汪氏听到温松叫喊,一身孝服从里面急匆匆出来“在呢!我在呢!”
温松冲过去抱住她,吓得人都虚脱了。幸好她无事!
然后才反应过来“那是谁过身了?”
他脸色一白“大嫂子?大嫂子她?”
却听杨氏道“在这呢。”
一转头,温柏和杨氏都出来了,都穿着孝。
她们都没事呢,肚子平平,该是都生完了。那,是谁没了?
温松呆住,不敢问。
温柏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一样不敢开口问的妹妹和妹夫,抹了把眼睛,说“爹过身了。”
温松惊呆了“怎么会,我走的时候,爹还……”
想说温纬还“好好的”,却卡住。因为温纬从瘫了,便没有真的“好”过。他是一天天从一个壮汉瘦到了一把骨头,眼看着衰弱下去了。
他的过身,其实实也算不上突然,都有预兆的。
只是当儿子的不愿意去想而已。
陆睿突然喊了声“蕙娘!”
他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妻子。
温蕙,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