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有聘礼。”
又说“说起来,嘉言这孩子不错,看着弱不禁风的,倒也还能张得开弓。说是书院里也学也练,射艺他还考了个甲等。他说明日里还想继续出去走走。”
温夫人恼道“以后这事提前打招呼,说也没说一声便带着人家去打猎,我瞅着陆夫人那脸色都变了。”训完了温百户,话锋一转,又道“好好的儿子,不过出去打个猎便提心吊胆的,我看她这是当闺女养。”
温百户笑道“读书人家嘛,妇人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能有我夫人这般,那叫什么?一妇当关,万夫莫开?”
从前温百户在灵山卫还只是个小旗的时候,赶上过海盗登岸劫掠。家里没有男人,温夫人将温柏绑在背上,一根长枪连挑了六七个海盗,杀得浑身是血。
连当时的那百户大人知道了,都为温夫人竖个大拇指。
后来那百户搭上了贵人,要跟着贵人去临洮,想带几个心腹去。温夫人原就为着温百户与娘家不睦,温百户不舍得让她再背井离乡,便没去。
他的结拜大哥老霍带着媳妇和孩子跟着去了。谁知道后来是条不归路。
温夫人啐他,心里却老想着陆夫人的态度,情不自禁地感到担忧。
客院里,陆夫人埋怨儿子“说也不说一声就跟人跑去了。这地方咱们一不熟悉地形,二又没带许多护卫,这出了事可怎么办?”
“让母亲担心了,是儿子的错。”陆睿先认错,又笑道,“但这里是温家伯父的地盘,一草一木他都了然于胸。温家哥哥们个个能骑善射,都是好手,断不会叫我出事的。”
实际上他深知若预先告知了母亲,母亲定要阻挠。他虽已经是秀才,到底不过是个十五六的少年,哪有不向往“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的。今日里温家男人带他到处参观,指着远处山林说“常去那里狩猎”,他便心里痒痒,淡淡表达了两句向往之情,温百户一听“贤侄是读书人,可曾猎过?”
他说没有,温百户一拍大腿“那跟我试一回如何?贤侄可愿?”
他立刻欣然同意。没有人在身边约束,果然十分尽兴。
陆夫人怫然不悦“一家子粗人,哪有不与人家长辈说一声,便带孩子做这等危险之事的。”
陆睿目光一凝,亦不悦“母亲。”
“知道了。”陆夫人摆手,“你是大人了,总不想我管你。我晓得,故今日里担心得不得了,也强撑着不叫温夫人喊你回来。只你也要体谅我这作人娘亲的,那提心吊胆的担忧啊。”
陆夫人叹道“我跟温夫人,实在讲不上话,她什么都不懂的,只识得几个字,不算睁眼瞎罢了。温家小姐,才只读过三百千,不过是你四岁的时候就读完了的东西。我想着你若娶了这样的妻子,以后就别想着什么红袖添香,夫唱妇和了。”
“那没关系。”陆睿却说,“让她慢慢学就是了,学海本无涯,便是我等读书人也不敢说就学到头了,总是活到老,学到老,一生很长,慢慢来就是。”
陆夫人气结,又道“她兄长父亲,都是粗鲁武人,你以后与他们亲戚往来,定有许多不快。”
陆睿说“温伯伯曾徒手杀过狼,也曾上山剿匪,出海杀贼,累积军功才做到百户,是勇武果敢之人。温家兄长们都是直爽豪迈的性子,与他们往来,令人十分轻松,并无不快。”
陆夫人气道“你是认定了她了是吧!”
陆睿想起晚饭时短暂地瞥见了温蕙。
今日她穿了鹅黄的袄,芽绿的裙,整个人像水葱似的娇嫩。她本来好好地待在她母亲身旁,他看过去的时候,她的目光忽然慌乱了一瞬,像被惊到的小鹿,偏还要在大人们面前强装镇定,十分可爱。
陆睿嘴角微微勾起,旋即收敛。
“母亲。”他正色道,“我们来便是为了结亲,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