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出的。就是知道这个,小李大人才没推掉这次聚会。他顺利地往楼上雅间走,看到文二老爷被小二拦下,还轻蔑地掀了掀唇。
后头看到故人旧友,小李大人和他们寒暄过后落座,谈起最近新得的宝贝。
文人的宝贝自然不是什么俗物,都是些笔墨砚台字画之类的东西。
那小李大人看着同窗们一件件展现自己的东西,既眼热也有些不自在。
他也是自诩爱风雅之人,无奈最近文二老爷跟进跟出,他但凡进个铺子,文二老爷就跟冤魂不散地在他耳边念叨“五千六百七十五,五千六百七十五……”
“李兄今日怎么来了只干坐着,不开口?”一个从前和小李大人有些嫌隙的同窗笑道,“我记得李兄最喜欢砚台的,最近至砚斋新来了一批上好的砚台,怎么不见李兄去买一个把玩?可是囊中羞涩?”
李家被奉旨要账的狗皮膏药黏上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成了京中诸人茶余饭后的一桩笑谈。
小李大人脸涨得通红,偏这时候他耳边又响起那阴魂不散的声音“五千六百七十五……”
小李大人背靠窗户而坐,听到声音立刻吓了一跳,询问众人,“你们听到没有?”
其他人问听到什么?
小李大人神色尴尬,也不好仔细问别人有没有听到自家欠银的数量。
“李兄怎么突然这般敏感?我们虽在雅间,但茶楼人多,雅间也是一间挨着一间,自然可能会听到隔壁的声音。”
一众同窗安慰了他两句,然后就接着说话。
那李大人也当自己是幻听了,但没多会儿,他又听到那个数字了!
这次不止他,其他人也听到了,那声音不似从隔壁传来,好像就是从李大人身后发出的。
众人打开窗子一瞧,就看到了扒拉在外头栏杆上,整个人吊在半空的文二老爷!
文二老爷还是笑眯眯的,说“李大人可不好听人说的,去至砚斋买什么砚台,您家还欠着陛下五千六百七十五两银子呢!”
一众文人快被他吓死了,七手八脚地把他拉上来。
小李大人被他弄的颜面尽失,又心惊肉跳,再无颜参加什么聚会,立刻回家去了。
一路再回到李家,小李大人进了屋直奔他爹的屋。
李大人看他面色难看,问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儿?
小李大人黑着脸,先把今日的事儿原原本本讲了,又道“爹,不若咱们把银子还了吧!儿子实在受不住了,且若是今天那文家老二在我旁边有个好歹,儿子就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
这世道就是要脸的怕不要脸的,要命的怕不要命的。
文二老爷既不要脸,也不要命,这谁能顶得住?
“那讨债鬼当真烦人!”那李大人也被他烦的不行,摆手道“还吧,还吧,反正早晚是要还的。”
李家并不是什么贪官权宦,相反,从前也是朝廷的一股清流。
只是后头看到文老太爷都被小皇帝发落了,这才缩了,再不敢和小皇帝唱反调。
眼下正元帝上位,欠钱的人家多了去了,都是想和新朝作对?那自然不是,盖因没有人带头。
他们毕竟是旧朝的臣子,把银钱还给新朝,难免让人说见风使舵,没有文人傲骨,上赶着给新主子卖好呢!
李家早就把那笔银钱准备出来了,就等着其他人当出头鸟。
眼下文二老爷既然能追他家的债,自然也会如法炮制地去追别人家的债,到时候旁人自然知道他们李家也是没办法,绝对不是膝盖软!
下午晌,文二老爷就追回了第一笔欠银。
虽然不多,但也是个好兆头,预示着他后头几千两也会早晚进账呢!
“小野真是个福星!”文二老爷真心实意夸赞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