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成不了了。
听到这个顾茵是真头大,但也因为过去都是点到即止,一直没和王氏开诚布公地聊过,所以她干脆仔细和她说说。
“娘属意谁呢?还是许公子?”
“青川挺好,虽说是个穷秀才,但那是朝廷局势不稳,他才没接着考下去哩,不然指不定已经是举人老爷。而且咱们两家知根知底,你许婶子也喜欢你。”
“娘说都在理,但是我不属意他啊。”
王氏问她为啥,顾茵想了想说,“也不是为啥,就是不合适吧。许公子喜欢看书论书,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可是我听到人读书就发晕,早先老太爷还想逼我读书呢,读一下午比我在后厨忙一天都累。”
因为是和王氏说,顾茵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接着道“就像上次我们去花灯会,许公子猜灯谜一猜一个准,而且不是乱猜,每个灯谜都解得有理有据。不少姑娘在旁边听见了,对他都是一脸仰慕。可是我不感兴趣啊,我当时魂游天外,只想着中秋咱家能赚多少银钱,节后可以推出什么新吃食。听闻有两种乐曲,一种阳春白雪,十分高雅,一种下里巴人,通俗易懂,我俩就是两种乐曲,勉强凑在一起,怕是往后一辈子都说不上几句话。”
“咋配不上,你配皇帝太子都配得上!”王氏压低声音,瞪她一眼,“干啥这么说自己?”
顾茵莞尔,“那娘说,我还配啥许公子,我进宫当娘娘去。”
王氏笑着拍她,闹过一下,她正色道“那旁人呢?文家那少掌柜,也是生意人,和你总有话说了吧?”
“文掌柜少年老成,素日比我还持重。当然不是说他不好……还是没感觉。”看到王氏做势又要抬手,顾茵赶紧道“娘不能这么算,难不成你眼里没成家、和我年纪相当,都得和我配?那还有李捕头、白家白子熙……”
“这不错!”王氏眼睛一亮,“白家人口多,不好相与,可能也看不上咱家门第。但李捕头是真不错,器宇轩昂,人也正气。而且他家只有关捕头一个,关捕头可是咱们小野师父,这不就是亲上加亲?”
顾茵连忙拱手求饶,“我胡吣,娘快饶过我吧。”
王氏也不逗她了,问她到底喜欢什么样。
顾茵认真地沉吟半晌,“就踏实一点吧,和我一样普通人,有话说,聊得来,爱吃我做饭,最好能在生意或者厨艺上帮到我。”
两辈子没想过风花雪月人,让她自己说,那自然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氏幽怨眼神落到徐厨子和周掌柜身上,把正在听武安念话本两人都给看毛了。
顾茵连忙把王氏脸扳回来,“没遇上呢!娘可别再在认识人里头乱想。”
王氏忧心忡忡地叹口气,儿媳妇不想再成家,她又何尝想把她往外推呢?可同为女子,知道女子不易,才不得不做这讨人嫌事——现在顾茵是年轻,可翻年也要二十一了。这个年纪姑娘家都不好择婿,更别说是嫁过人了。
丈夫和大儿子离家这些年,直到这两年儿媳妇变得能干起来之前,一直是王氏一个人撑着门户。再没人比她知道一个女人独自背负着一个家庭,要承担多大压力。她不敢病,不敢动摇消沉,不论再大苦楚,都只能独自咽下。两个孩子长成,少说还得十来年。这十来年里还得是儿媳妇掌家,她自己吃过苦,如何舍得让儿媳妇再吃一遍?
她现在就是很后悔,当初为什么那么自私,让顾茵和即将上战场儿子成了亲。不然也不会现在这样急着想弥补。
“感情嘛,也有相处出来。”王氏眼含期盼地看着她,“娘还是觉得青川很好,不然你们再试试……这次不看灯会了,去看个别。”
乡下地方讲究没那么多,婚前只要不是在私下里单独见面,也不算坏了规矩体统。
“许公子也愿意吗?”顾茵问。
“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