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火。现下休息过来,这嗓子不可谓不清亮。
码头上其他人的素馅包子一般两文前三个,纯肉包子两文钱,顾茵的定价还是比其他人贵了一些,但昨儿个不少人都知道她手艺高超,用料也扎实,所以倒也没有见怪。
且她家菜粥的价格和其他人家的差不多,便是觉得包子贵的,也愿意选择尝一尝她家的菜粥。
客人渐渐多了起来,王氏手脚麻利,用木筷子夹包子一夹一个准儿,放到油纸上递给旁人,再附送小半碗冒着热气的浓稠粥汤,整个过程都没沾到手。
码头上风大,不论是客商还是苦力、小摊贩们都风尘仆仆的,但是谁希望看到自己的食物从指甲里沾着灰泥的手里递出来呢?不过是没条件讲究罢了。
可王氏不仅自己收拾的妥帖干净,卖食物的全程更是不沾手,便很难不让人心存好感,知道昨天事情的客人不禁腹诽道这婆婆性子凶恶,但是做起买卖来却不腌臜。
不过等他们尝过食物之后,便没工夫想那么多了。
包子美味自不必说,那送的小半碗粥汤熬的稠稠腻腻的,咸鲜可口,香气扑鼻。
要是吃完包子还没觉得饱的人尝着这粥汤的味道,便忍不住再掏一文钱买碗粥吃。
客人们摸着肚子餍足地直叹气,忍不住转头夸赞顾茵道“小娘子这包子真不错,粥汤也熬的好喝!”
“是啊!这包子用料也扎实,我胃口大,往常四五个包子才能吃饱,小娘子这包子个儿大,配着这粥汤,不仅吃的舒服,还没比平时多花银钱!”
因着这些夸赞,顾茵的馄饨和包子又热销了一阵。
不过到底摊档位置偏,客流量小,今天来的大多还是前一天看过热闹的人。
半个早上过去,顾茵准备的三十碗馄饨卖了二十碗,两种口味的包子剩下一小半,粥倒是快见底了——毕竟一文钱的包子一个男子吃不饱,汤汤水水一大碗稠粥却可以管饱。
顾茵在心里算了个账,今日赚的银钱已经不比前一日少,心便也越发定了。
可王氏还是心急,且不管挣不挣钱,农家人哪里能见到食物被浪费呢?
时下虽已入秋,但秋老虎还威风的很,上午做的吃食下午就会走了味儿。
“娘,莫急。”顾茵拉了拉她的衣袖,“这些咱们可以当午饭。”
“这么些东西咱家三口人怎么也吃不完啊。不如等到下午咱们贱卖出去?”
顾茵立刻摇头,“下午食物不新鲜了,咱们自己吃没事,要是把人吃出个好歹咱们得不偿失。还有这东西咱们本就没多少赚头,赚的只是个辛苦钱,要是贱卖了旁人会觉得咱们本就比旁人贵上一些的价格定的黑心。再者,都知道咱们下午要贱卖,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都等着下午来买好了,上午的生意如何做?”
“你说的在理。要是能再唱一出大戏就好了,”王氏蔫蔫地道,“你说我要是去抢隔壁老刘头一根油条,他会不会和我闹起来?”
“娘!”顾茵无奈。
“哎哎,我知道,我就说说。”
顾茵安抚地捋了捋她的后背。
她才来两天都听人说了——这码头的摊子都是衙门看顾着,衙门离这也近的很,但凡有人寻衅滋事,被人检举到衙门,不出两刻钟就会被逮走。诚如之前给她们介绍屋子的小二黑说的,这衙门里的关捕头是个铁面无私的,县太爷都敬他三分,落他手里就别想着通融。
昨儿个也就是她们是家庭内部矛盾,也没闹得太过火,只是三言两语地动嘴没动手,这才并没有闹大。换其他人试试,早让捕快锁走了。
傻子才来同他们唱大戏呢!
“人呐?都死了嘛!”冷不丁有人坐到了她们摊子上的矮桌旁,桌板拍得梆梆作响,恶声恶气地道“还不给小爷上碗馄饨!”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