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从怀里将耿月擦药的小瓷瓶拿出来。
耿月的一侧的太阳穴与颧骨和唇角,都泛着一点淤青。
“今日我不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擦了?出去疯玩一天,药也不喝了,嗯?”
耿月脑袋向后一缩,被他问的心虚,说道“药这个东西,其实我自认为不需要按时按顿的吃,你不知道我喝的那一刻有多么的痛苦,心态决定身体,我喝的时候心情不好,那一刻的身体自然也不会好。”
脸上冰冰凉凉的,耿月非常舒服的眯了迷眼睛,就听韩枫说道“按你这么说,喝药反而是对你身体不好。”
耿月抬起眼眸看向他,见他面上含笑,于是说道“是药三分毒。”
“那也能解你身上的毒。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药不知道都扔了多少了吧。”两边都擦好了,韩枫直起身体。
“来人,孤要净手。”
在储环端过来的盆中洗了手,说道“孤已经命人将药给你熬好了。”然后他命储环道“把药端过来,再一同端过来几份糕点过来。”
耿月一只手扶上额头,因为脸上有伤,所以她带着一点受过欺负的可怜样,说道“我都喝了好几个月了,怎么没完没了呢。”
韩枫笑着坐在她身边,自自然然的将耿月的手拉进自己的手掌中,摆弄着她粉红的指尖,“一日三顿,你做到了吗?”
“我。”耿月抿着嘴唇,另外一只手扶着额头,她把腮帮子也鼓起来了,“我不喝药,我也觉得自己一点都不难受。”
“不难受也要喝。”
此时储环端着汤药回来了,将药碗放在耿月面前的矮桌上,她非常识趣地退出房间。
耿月吃过了也喝过了,然后送走了韩枫。
韩枫走后,她倚在房门上,月亮被乌云完全遮盖,夜色如墨,狂风骤起,卷起地上新落的树叶。
树叶满天飘,她迎着风走到院子里面,感觉到有雨丝落在脸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到院子中菊花的香味。
香味更浓了,她走到花坛旁边,弯腰去看院中的摇曳的菊花。
她努力地挨着个的看,没有从中看到任何一条肥大的虫子。
雨丝不打招呼地密集起来,耿月实在不能在院子待了,于是一边往房间里面跑,她一边唤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储环“储环,快跑啊!下大了!”
耿月和储环连跑带跳地跑进房间里,鬓角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贴在脸上。
耿月衣裳倒是没湿多少,也没有透,只是能看出上面长长的水渍。
脸上有着药膏,她用手帕轻轻地将雨滴擦掉。
大雨倾盆,说来就来。
房门没有关,大风抓住机会一个劲地夹杂着雨滴往房间里灌。
房间内的铜注的成树枝模样的油灯架子,上面十多个油灯上的火苗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耿月的衣袍,头发都被风吹到的偏向一方。
她借着油灯微弱的光,看见了门槛处迸溅进来的雨水渍,在房间里汇成极小极小的一滩河流。
“下雨了!”耿月说道“一场秋雨一场寒,又要冷起来了。”然后她玩心大起,又要往门槛跑。
储环储玉很把耿月当主子,耿月在她们眼中无异于后宫统领的存在。
于是不敢拉着她,只能慌里慌张地跪下,“小姐,很冷,您不要去了。您本身身体便不好,若是病了,又要喝药了。”
耿月的脚步生生的停下了,她意识到储环的话说到点子上,那个药非常人所能接受,实在是不能喝了。
板起脸,她看见一道白色的闪电将如墨的夜晚,生生劈开了一道白光。
她心想这可是电,好东西,可惜我没有了。台灯,冰箱,手机,可乐,煎饼果子,章鱼小丸子······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