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疲乏,想睡又因体内魔气灵力对冲而睡不着。
其中滋味,好比越困越失眠,越失眠越困,几十年,如此折磨不断。
反正就修炼得,连带活得没意思。
若不是方清菡给了他一气清净丹,哪里有他今天?
而方清菡眼底一亮,又迅速垂下眼。
她最擅长察言观色,早在看到陆星舟的眼神总是落在虞琅身上时,她就料想到用虞琅之体换她的眼睛和脏腑是不可能了。
那她怎么办?
还有,陆星舟那样的伏星仙宗数一数二的人物,怎会对虞琅这样刮目相看?
她又是遗憾焦虑,又是不服黯然,听到祁启这样说,瞬间似吃了定心丸。
祁启已然金丹,有他的妖丹,不仅能恢复康健,或许还可以重新得到翡景剑!
方清菡有些感激地看向祁启,倒也没说拒绝或收下。
祁启心旌摇曳,不过总算是戒律司的人,尚不至于被情爱冲昏头脑,只听一边的话,更不用说方真人的话诸多漏洞,没有前因后果。
他总算在陆星舟的眼神变得更严肃之前,对着虞琅道“虞师妹,你怎么说?”
虞琅攥剑的手紧了紧。
事已至此,她管不了祁启是否公平公正,她都要尽力而为。
她平静地看向方康平,眼中没有丝毫退缩,字字清晰道“师父,为师为父。为师,您欲强行夺我机缘,为父,您对小师妹偏听偏信,对我不闻不问。这就是‘为我好’”?”
方康平忙于外务,又不喜虞琅天资平平,印象中的她总是唯唯诺诺,低着头
看不清脸的乖巧模样。
可此时,竟如此陌生。
这种陌生,就是对他的嘲笑和忤逆,偏偏他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道“一派胡言!”
而袁瑜欲言又止,神色复杂地看向虞琅和方康平。
她固然气虞琅抢了方清菡的机缘,却心存母爱,见到虞琅淡蓝色道袍上的血污和掌侧血肉翻绽的伤口,又有了一丝不忍。
况且,虞琅一贯温和忍让,事事谦让,这次也许只是一时糊涂。
她揽住方清菡的手臂也不觉收紧一分,惹得方清菡轻咳一声,如同一只难抵风雨的雏鸟在她怀里抖了抖。
方清菡抬脸看向袁瑜,眼中带着咳嗽带来的泪意,细弱呢喃道“阿娘,都是因为我,虞师姐才会变得像是另一个人对不对?我便是病几日又如何,眼下竟害得虞师姐受了伤。都怪我,若我没有回来……”
袁瑜看向怀中少女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如泣如诉的桃花眼,轻声安慰着,心中对虞琅的温情逐渐消失。
清菡身受重伤,尚且知道为了虞琅考虑,而虞琅呢?
自私自利,心胸狭隘。
袁瑜甚至怕虞琅这样的心思由来已久,只是今日才暴露。
莫非,非她亲生,骨子里便不可能像清菡一般纯真?
念及此,袁瑜看向虞琅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甚至张口追加了虞琅一项罪状,道“虞琅,若你贪求机缘,师娘改日为你再寻便是,怎可强取翡景剑,逆天而行!你又怎能对清菡的伤袖手旁观?我视你为女儿的教导,玉清峰的同门道义,你都忘了吗?”
祁启皱眉看向虞琅,绛色笔杆夹在指尖,似乎已经准备好写下判词。
方清菡视线游走,心中大定。
所有人都站在她这边,若她是虞琅,此刻就放弃了。
何况虞师姐怯懦好说话出了名,最怕阿爹阿娘生气呢?
虞琅看向方清菡,同为女孩子,很容易看懂她小小的得意。
放弃?
绝无可能。
她抿抿唇,两颗梨涡出现又消失,讽刺地看向信誓旦旦的袁瑜,缓声却有力道“师父特意为方师妹寻剑,是她的机缘。翡景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