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冒出来往下流。
六叔公还在?一听州府来人,苏苑娘没有了安心等信的心情,心思着她得动起来。
一时之间,她不知从何而动,便想着由人出门打探消息,她好及时知道出了什么事,是好是坏都有个准备好应对。
奴婢去问问。胡三姐抬袖擦着脸上斗大的汗珠,喘着气道。
明夏你去。苏苑娘当机立断。
是。眼看三姐跑来跑去还有力气奔忙,明夏一激灵,不想比三姐差许多,不等娘子多说便快快跑了出去。
招娣姐姐。通秋机灵地端了水过来了。
这个以往眼中只有她的丫鬟也知道察言观色了,苏苑娘心中满意,看着通秋的眼睛微微一柔,但未曾显露声色,转头朝三姐额首道坐下喝完茶水再和我说。
是。
三姐喝完水,便又从头至尾把刚才发生的事细细和苏苑娘说了一遍,这厢明夏也回来了,急急禀道娘子,六叔公不在,不久前他也去了县衙,说是姑爷请去的,不过太白爷和太白娘子还在府中,没有回去。
苏苑娘闻言未动,两手拉着手绢垂眼看着,胡三姐等看她在想事,皆没有出声,便连呼吸都放得很浅,不一会儿,苏苑娘抬头,吩咐三姐道三姐,你带着你娘前去太白爷那,就让我请他去县衙那边转一转,不一定要进去,就是去打听打听六叔公和家里爷有什么要让家里准备的,打听不成也没关系,就当是去转一转,你让你娘就这么与他说罢。
三姐年幼,由她娘传话好一些,苏苑娘现在身边也没有什么得力的管事婆子,以往她也不想要,不过看来身边还是得备一个,哪怕不当事,至少身份上好传事。
是。三姐去了。
她一去,苏苑娘看着因急忙回来双颊绯红未褪的明夏,微微一笑,道想不想以后像招娣姐姐那般厉害?
三姐要走,明夏就得取代她立起来了。
想!明夏喊道,喊罢方知自己的心思在娘子面前透露得太明显,当下面红耳赤,双颊顿时红得欲要滴血般赤烈。
那先跟着招娣姐姐好好学。
是,娘子。看娘子没有不悦,明夏一直纠紧着的心放松了下来,很是松了一口气。
她渐渐长大,跟娘子过来的这一年也算经了点事,以往不懂的事情就如拔云见日,茅塞顿开。
以往她总觉有野心的女娃子不是好姑娘,是不贞不洁,没有男人要,可弱又有何用?便连娘子都要去争去斗方能立住脚跟,她为人奴者,岂有不进奋之道理?
她想当事。
身边丫鬟振奋,精气十足只盼着她吩咐事,另一个则悲喜不显,只顾埋头做事,倒不为外物所动。
这两个人,要是跟她一辈子的。
苏苑娘不敢咬定她们一辈子不会变,但也衷心盼着,往后的背叛当中不会有她们二人,也好全了前世她们那段你生我随的主仆之缘。
冬日的天黑得早,临苏城冬日夜晚的风,裹着河面的水气袭来,吹到人的身上,便是刻骨地寒。
天刚刚擦黑,飞琰院就点亮了灯火,苏苑娘喝了两盏浓茶,强撑着今日回来甚感疲倦困顿的身躯,在外面没传回消息之前,招来旁管事和两个管家,把府里这些日子的情况浅摸了一遍,又吩咐了接下来的一些应对。
公中安排妥当,她结道这几日也不要事事禀告与我,府里衣食短缺等,你们按我将将与你们所说的先自行处置,其后把帐本交上来与我过目也不迟。
是,夫人。旁管事带着下面的人应声。
没什么事,你们就退下罢。
旁管事挥手,示意两个管事的先走,等人走了,他跟苏苑娘禀道夫人,族里的人知道老爷和您回了,下午来问事的人不少,小的看您刚回来,就擅作自主以您要稍作歇息的事回绝了,假若他们明日还是来问,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