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刀芒闪过,塑料袋被一分为二,里面的一大包食用盐混着盒装的蒜蓉炸了开来,雨点般撒了年轻神父一身。虽然没有任何伤害,但强烈的味道让他本能地想要避开,就是这一躲让他失去了先机,七种武器之末和他柔软的小腹来了个亲密接触。
“噗!”可能还没来得及吃晚饭,神父张口吐出来的全是苦水,整个人完全佝偻了下去,再也不见了刚才那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高傲模样,“竟然敢……殴打神职人员,主一定会对你降下责罚的。”
高似道原本还不确定这里是不是有问题,只打算先进去看看情况的,谁知道刚走到草坪上就被一个蛮横的神父挡住了去路,死活不给他进去。城北中央教会虽然宏伟,但里面的牧师都是普通人,至少他下午没看出来有什么神异之处,但这座圣堂显然不同,随便出来一个小年轻都能“真气外放”了。
“别叫主了,回去喊你妈来还快一些,你以为这是小孩子打架吗?”高似道看到这种傻缺就头疼,刚才抢先出手的时候还特别嚣张,现在被打了一拳就只会放狠话了,“带我进去,今天我一定要破坏你们的邪恶勾当,同时拿到一定的赔偿。”
身上这件北面的羽绒服二十七万多韩币,价格抵他半个月的生活费,结果被刚才那道白色的刀芒擦了一下,胳膊上被豁出一个大口子,白色的羽毛乱飘。飞翼零式掉毛很好看,羽绒服掉毛就比较闹心了。
长老会的圣堂和神职人员的住所是分离开来的,不像教堂往往都是一座大型建筑,而安岩第一长老会的圣堂主体部分并不大,相当于一间多媒体教室的大小。此时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正在台子上给一个婴儿进行洗礼,即便感知到了外面发生的一切,他也依旧心无旁骛地做着手中的事,应该是这里的长老。
婴儿不过百日,还很懵懂无知,忽然被人从温暖的襁褓中抱出来自然又哭又闹不断踢动双脚,然而长老的手牢牢抓住他的一只脚踝,将他倒着完全浸没在水盆中。点水礼只在手心点一下水,然后在额头上画十字即可,而浸礼则是完全浸没,让受洗者在死亡边界挣扎,以获得身与心的重生。
高似道一手抓着被他打了一拳就老实了很多的年轻神父,一手抓着桃木梳子当做武器,就这样缓步走进了圣堂。然而站在圣堂中的所有人都没有一个看他,每个人都盯着台上的水盆,盯着长老手中的婴儿,对他的突然闯入恍若未觉。
浸礼的时间很长,高似道都怀疑婴儿是不是被淹死了的时候,白胡子的长老终于把孩子又抱了出来,轻轻拍打孩子的后背,让他再次哭闹了起来。但这并非一次就结束的,如是进行了三次才把奄奄一息的孩子放回襁褓之中裹好,嘴里念诵祷词。
“喂,你们这样对待一个婴儿,是不是太过分了?”高似道只是听说过浸礼,亲眼观看这还是第一次,对这样的画面本能地觉得抵触。年纪太小还不太懂事的时候,他就曾经被自己的祖母灌过符水喂过香灰,以至于身体素质极差,动不动就生病,眼前的发生的这一幕,让他感同身受之下怒气值也接近了顶点。
“无信者,主的爱是你所不能理解的。”结束了受洗仪式,长老终于抬起头看向了从正门进来的陌生人,目光从瘫软的年轻神父身上掠过,变得更加冰冷。
“那就让我理解。”高似道已经忘了此次来的目的,只觉得愤怒如火,在烧灼自己的心,不管这些家伙和那些诡异的事件有没有关系,他都要先揍那神神叨叨的老家伙一顿。
白胡子的长老将手伸进水盆,从里面拿起一个表面暗淡无光的金属十字架,虽然已经变得黑不溜秋,但仍然能看得出来这是银质的十字架。十字架是长老会最常见的样式,但上面的苦相很是诡异,右边的肋下有着一道伤口,而一抹红色正在渐渐地消退,仿佛被伤口吸收了一样“胜利!”
一柄由光铸成的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