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仍旧跪在地上,听着众人的数落和嘲讽,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柔夷小手轻轻扯着赵瑾煜下摆袍角,低泣道“王爷的好心,奴妾心领了。能长伴王爷身边,奴妾已经知足了,还请王爷不必再为奴妾费心!”说完,秦宛素白的小脸已经被泪水模糊,畏缩在赵瑾煜脚下,如同一只被恶兽围攻的小白兔。
如此,倒更惹赵瑾煜怜惜。
原本除了伊汘胧,他无意任何女子。
那日他回宫复命,谁知刚一入宫,就得知伊汘胧又回到赵佐桓的身边了。当时他如万箭钻心,在宫中饮的大醉。归时,更不慎跌的头破血流。回府后,更是心灰意冷,酒劲也正浓。正扶着廊檐吐的七荤八素,刚好被路过的秦宛看见了,连忙掏出手绢为他包扎伤口。
包扎完伤口,他又接着饮酒到半夜。饮到最后,醉的一塌糊涂,误将秦宛当成了伊汘胧。借着酒意,将秦宛抱上了卧榻。
醒来后,秦宛已经懂事的离开了他的卧寝。此后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也不找他讨赏什么的。直到秦宛被诊出有孕,管家以为她偷人,正准备家法处置她时,他才知道此事。
事后,赵瑾煜对她的隐忍和懂事很是心疼,这才真的接纳了她。而今日,他大庭广众之下替秦宛求名份,一来,是想表自己跟伊汘胧情断义绝的决心。二来,也是向众人宣示他心有所属,谁也不必在为他的私事操心,更不要三天两头上门说媒。
谁知,竟是如此艰难。秦宛的出身,成了最大的障碍。
众人越是嘲讽,越是激起了赵瑾煜对秦宛的怜悯,“臣只此一愿,还望陛下成全。”
赵瑾煜一撩前襟,单膝跪地一礼,而后保持不动。看那意思,若是不答应他,便要长跪不起身了。
见他如此执着,赵佐桓脸上的笑很是僵硬,“此事缓缓,容朕斟酌一下。”
左首席位上,西戎王一脸气急败坏,“皇帝陛下若是允了,本王明日就出京回西戎,这京师本王是无颜在待了!”西戎王说的很急,加上汉话不流利,整张脸都气成了酱红色。唇角的胡须随着他鼻孔的激气,一飘一荡,倒是滑稽。
不过,可以看得出,他真是气坏了。
“燕王君,你不是说你要为你妻子守丧,三年不娶妻。今日却又改了主意,要娶别人,我真的这么惹你讨厌吗?”
雅彤公主说着,也忍不住气的哭了起来。
“不是,是本王配不上公主,怕会委屈了公主。”
“不,你之所以不愿娶我,是因为这个女人。”
雅彤公主气呼呼的跑到了堂下,盛气凌人的指着秦宛,厉声道“你没有听见大家说什么吗?大家都不愿你嫁给燕王君,你不配嫁给燕王君,你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里?”
秦宛那里见过这种架势,立即就被吓的瑟瑟发抖,如同受惊的小白兔,只往赵瑾煜怀里躲,“王爷,请不要再为奴妾费心,奴妾受不起。还请王爷送奴妾出宫,逐奴妾出王府吧!”
赵瑾煜将一脸泪水的秦宛护在怀中,痛惜道“不要怕,本王不会逐你出府。陛下既然不答应,本王便终身不再娶,你便是本王此生唯一。”
他向来是个重情义的男人,只要说的出口,就一定做得到。倘如不是伊汘胧辜负了他,他是断断不会改变心意。
赵佐桓见状,真是恨的牙根痒,这赵瑾煜实在太不象话了。
“九皇叔,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当真要为她求赐封吗?”
赵瑾煜闻言,沉默了。他知道皇帝的性子,这样问,只怕是要处死秦宛。
“陛下,臣唯有此愿……”
伊汘胧眼见赵佐桓变了脸色,随即莞尔一笑,打断了赵瑾煜的话,“燕王殿下,这就是你得不是了。你想为她求赐封,可以看的出来,你很钟意这个女子。但是雅彤公主也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