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姚殊觉得好玩极了。
她忍了忍笑意,指着自己的头发道:“你见过哪个小丫头的头发,是这般乌黑的?细细软软,就是小孩的头发啊……”
林桡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放空了一瞬。
姚殊又弯了眉眼,道:“听说过黄毛丫头么?阿思这个年纪,就是‘黄毛丫头’了。”
林桡恍然,天生冷然的神情染上些许窘迫,俊脸罕见地有些微微发红。
姚殊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脸上最细微的神情,凑近了,仔细打量,旋即笑道:“怎么,这是脸红了?”
林桡轻笑出声,深邃的眸子里尽是笑意,将姚殊拽到自己身边,又把一整条巾帕蒙在了她的头脸上。
男人手上动作不停,一本正经道:“快把头发擦干,夜深了。”
姚殊眯起眼睛,感受到巾帕之外橘黄的灯光,闷在柔软轻薄的布料中低声笑个不停。
等林桡那股情绪缓和过来之后,便掀开了帕子,又转过身去给姚殊擦另外一边头发。
姚殊借机搂住了林桡的腰,从下而上看着男人故作冷峻的神情,笑道:“就许你平日笑话我,不许我说你一句么?老百姓也得点灯呀……”
林桡被她逗笑了,脸上神情却是绷着的,孰不知他眼底的笑意已经出卖了自己。
男人声音低沉:“我不是州官,更不会放火。咱们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可好?”
姚殊双手仍搂着他精瘦的腰,只是抿嘴笑,一边摇头:“不好。”
大雨渐歇,三个孩子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室内清晰可闻。
林桡带着姚殊上前一步,让她坐在了椅子上,自己则俯身下去,凑近了她的侧脸。
姚殊的后背紧紧靠住了八仙桌,退无可退,一时间整个人都被林桡的气息所笼罩。
她见状不妙,赶忙告饶道:“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成么?咱们做一对模范夫妻,恩恩爱爱,不吵也不闹好吗?”
林桡用与姚殊方才一模一样的语气答道:“不好。”
男人的温热的呼吸慢慢喷洒在脖颈,姚殊混身发麻,笑个不住,低声道:“好痒,好痒的,你先起来!”
林桡微微直起了身。
他不动也不言语,只用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静静地与姚殊对视。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在这目光流转间,二人更是不记得其他;仿佛周遭一切都变成虚无,在这世间只剩下彼此真实可见。
姚殊着迷于男人眼底的情绪,在这一刻,她终于体味到,为何有人会做出“情深似海”这样的比喻。
林桡目光中所翻涌着的情意,确有那么深切和包容。
她的视线不肯有片刻从这双深邃真挚的眼睛上离开,不受自己控制地开口道:“阿桡,你的眼睛真漂亮。”
那双眼眸中霎时间晕染上快乐的光芒,往日一贯冰冷的雪花消融,姚殊第一次这般清晰直白地看到、体会到,林桡的情绪。
她突然觉得,自己更加了解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姚殊才发觉自己的后背膈得有些疼,她动了动上身,轻声抱怨道:“这桌子好硬……”
林桡直起了身子,顺势将姚殊也拉了起来。
男人的大掌覆在了姚殊后背之上,轻轻揉着方才她与八仙桌相触的位置,一边低声问:“是膈疼了?现在好些么?”
姚殊点点头。
室内传来“哔啵”一声,她看了眼油灯。由于长久无人处理灯芯,油灯的光线已经十分黯淡,姚殊突然“啊呀”了一声。
她抬头,懊恼道:“说了回来赶紧睡觉的,快擦头发,现在一定已经很晚了……”
两人擦个头发都能说这么久的话,这是姚殊始料未及的。
林桡放下了手里的巾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