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陌!你家二叔唐平山办事不利,损毁细盐!圣上龙颜大怒,亲自下令,唐平山于三日后斩首,三族亲属连坐,男丁发配边疆,女眷送入教坊司,跟我们走一趟吧。”
看着突然闯入县衙的一行人,听着为首之人脸无表情的宣告,正安逸待在衙门内混日子的唐子陌呆立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但来人显然不会等他,径直招手让身后小弟上前拿人,至于反抗?一个小小炼精巅峰,借他两个胆子看他敢不敢。
但不待几人上前拿人,呆立原地的唐子陌突然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
武朝国都,武京,京兆府衙囚牢之中,阴暗,潮湿,鼠蚁横行,这里是接近死囚牢房的区域,关押之人倒不都是死刑犯,但却也相差无几了。
牢中,草席之上,一道身影穿着脏污的衣物横卧,头部血流如注,呼吸……好似已经没有了?
“啊……头好疼!”
含混不清的呢喃声响起,那道近似死尸的身影突然开始动弹起来,但那动作却是显得有些艰难,有些蹒跚,与那衣衫包裹之下依然显得魁梧雄壮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
“靠!哪个小兔崽子偷袭老子?人民公仆都敢动?活得不耐烦了吧?等我找到是谁干的说什么都得治你个袭警罪!”
口中骂骂咧咧着,躺在牢中的草席之上的身影渐渐醒转,迷迷糊糊地撑起身体,下意识地伸手按住剧痛难忍的额侧,入手却是一片黏腻,不用看,肯定一手血。
忍着脑内昏沉,唐狄睁眼打量起四周,入眼,呆住,这t是哪儿?
而后剧痛来袭,才刚勉强撑起的身体瞬间砸落在地,双手死死抱住头部,口中不住地发出疼痛难忍的嘶吼声。
良久,嘶吼声才渐渐停下,而那原本虽然虚弱但却依然清朗的声音却是已经变得有些沙哑。
即使如此,重新无力躺倒在地的青年口中依然忍不住呢喃低语着,虚张的双眸有些无神,透着些茫然……
“我,到底是谁?我是唐狄,还是唐子陌?我到底是穿越之后夺舍重生了,还是这一世的灵魂吞掉了飘荡而来的异界灵魂?亦或者只是单纯地二者交融?”
“所以,我已经死了吗?而且好像两个世界的我都死了,一个是在好不容易办完一件大案得到一天假期,急匆匆回家准备和女室友嘿嘿嘿的路上被不知道哪个小兔崽子偷袭而死。”
“一个则是无法面对即将到来的悲惨人生而选择了撞柱而死,啧,妥妥的两个悲剧啊?”
“不对,两个都是我,我t是在嘲讽谁呢?”
醒悟过来的青年一看就不简单,狠起来连自己都骂的人能简单?
咳咳,其实不是这样的,实在是今天经历的事太多,太过匪夷所思,不然他这个需要以身作则的人民公仆也不会不顾形象地一再破口大骂,他是要脸的人!
骂归骂,该面对的现实还是得面对。
“算了,我就是我,叫什么名字倒是不重要,不就是有了两世近乎48年的记忆吗?没多大事儿,目前来看没有精神分裂的倾向,这就足够了,不就是两世人生吗?老子全盘接了,不过唐狄的故事已经结束,接下来要在这个世界活动我肯定还是得叫唐子陌……”
作为心大之人,唐狄或者该叫唐子陌,释然得很快,但随着接受现实,随之而来的自然就是面对现实了。
伸手在身上摸索着撕下一角还算干净的里衣,将其作为绷带给自己头上的创口随意包扎起来,避免血液继续肆意流淌,虽然现在已经将自己整个面部化成了花猫,但显然不能任其继续下去。
与此同时,唐子陌也开始捋顺脑内记忆,思考自身处境。
“不过我这穿越貌似面对的是地狱开局啊?没记错的话,根据抓我的官差所说,应该是二叔押送的税银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