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陆北才要站起来,乔儿便从卧室里走出来,抱着一床棉被,棉被比她人还要大,根本看不到了身子和脸,“那你就将就睡沙发吧。”
方陆北没吭声。
乔儿以为是他嫌弃,“只有这个选择,要是受不了可以走。”
她也从来就没有留他的意思。
现在也只是看他可怜。
“受得了。”外面的烟花刚落,方陆北心里的烟花才盛开,“给我吧,别说在客厅里,就是再阳台都愿意。”
不知道他什么毛病。
乔儿将那床被褥扔到他脸上,冷生冷语的,“你愿意,我还不愿意明早给你收尸呢。”
阳台没有暖气,在外面过夜,真的会冷死。
方陆北被砸到,拨开了棉被呼呼喘着气,还能看到乔儿的背影,急忙喊了句,“晚安。”
她关上门,理都没理。
还上了锁。
像防狼。
只是这样,方陆北也满足了。
那床被褥上都是乔儿的香味,是天然的,不存在香水的后期熏陶,那种东西,能让他睡得格外安稳,但不安生。
第二天看到方陆北从沙发滚落到地上时,乔儿就后悔收留他了。
不过也是。
沙发太短,他躺在上面,连腿都伸不开,会掉下来一点也不奇怪,为难他这个大爷了。
但乔儿不会给他找理由,还以这里没有他的地方为由而赶他走。
方陆北好说歹说才留了下来。
可到了晚上,又不敢合眼,生怕又睡到别的地方去,乔儿半夜起来出去,就看到他坐在客厅,撑着眼皮,困到打盹儿,却不敢睡。
“你干什么啊?”
她拿着空水杯,站在方陆北身边,叫了一声,他忽然被惊醒,顶着眼圈下的神色,还扯出一抹笑来看乔儿,“你怎么出来了?”
还侥幸的以为是担心他。
乔儿虽然跟他划分了界限,但不是真的陌生人,“你要是在这儿委屈,就去住酒店。”
这话她一天内能说八百遍。
方陆北听腻了,却不会说,“我不想去酒店。”
“你在这里根本睡不好。”
她现在不仅担心她会冷死,还担心他会猝死,“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
没再纠缠,乔儿去倒水。
对着她的背影,方陆北又自言自语,“坚持等到你跟我回去。”
她听见了。
却没转过脸。
在这里睡,他连梦都做不好。
“你晚上出来不要穿这么少。”
乔儿路过时瞥了他一眼,什么都不说。
方陆北知道现在他没资格管她,但还是担心,“你这样会生病。”
“明天你就走。”
他能把死皮赖脸发挥到极致。
但这次不是。
“好。”方陆北都从着她,“你别生病就好,燕京的住处我都找人打理好了,过几天我们就过去,国外的事我都跟他们交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