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起她的名字,心口都在疼,疼的抑制不住,那种感觉很折磨。
面对贺云醒的注视,方陆北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我知道了,我会老老实实在其他地方待着的。”
“没事就去找你那群朋友玩。”
贺云醒做到了一个叔叔应尽的义务,“这段时间其他的事不用你担心。”
“是我的问题,要麻烦你们收拾烂摊子。”
贺云醒压根没理会他的煽情,“收拾惯了,要是早知道你这么讨厌越欢就不撮合你们了,现在人家还受了伤。”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他平白无故去越家弄伤了越欢。
却没人知道是越欢先惹了他。
他也不屑给自己找理由了。
毕竟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掩盖他动手的事实,回想起那晚,听了梁铭琛的话,他的确是气过了头才那么冲动。
但事已至此,也不需要谈什么后不后悔的问题。
离开还能冷静一段时间,是好事。
没人送他这个罪人。
方陆北一个人在机场等着离开,到了陌生国度,虽然语言是通的,但终归是没来过,空气都觉得与其他地方的不一样。
适应了两天,他一个人走遍了当地的中式餐厅,留意哪道菜最好吃,在公园的长椅上坐着发呆,或者偶尔到喷泉广场喂白鸽。
每一天都是消磨时间。
对他来说其实格外煎熬。
无数次想回国,无数次都在克制。
也不知是哪天神经就那么搭错了,办了张电话卡,将那串背熟的数字号码输入到手机里,没有控制住打了过去。
是不准备说话的。
只是想听一听乔儿的声音。
没接通前的每一声都是在往他的心口上撞,撞得耳朵都是余音颤抖。
也不知几秒钟后。
长得像一个世纪那么久,电话终于被接起来。
跨了国,分明很遥远,可是在手机里,仿佛那个人就在身边,声音抵着耳朵,很近,很亲密。
乔儿的音色没有变过,从遇见到现在,都是一个样儿。
很淡,又有点哑。
“喂?”
方陆北坐在冷风下,耳朵也又些温热,心也重新活络地跳动起来。
他不敢出声,牙关咬在一起,生怕出声被乔儿听见。
电话里没声音。
乔儿茫然看了眼,是陌生的号码,“你好?”
分开后听到她的话,是这样的陌生的字眼,方陆北从前没觉得自己有这么脆弱过,脆弱到听见乔儿的声音,就已经想掉眼泪。
梁铭琛那些话让方陆北更心疼乔儿。
也更明白。
乔儿宁愿过那样的苦日子,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她有多讨厌他,就很明了了。
话筒里有流淌的风声。
也有很细微的,不仔细听就听不到的哽咽声。
乔儿好似什么都没发现,只是不解地自言两句,“打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