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否认自己是动过念头。
因为这就是男人的通病,他们喜欢漂亮的人和事物,会对这些动容,但同样的,他们也清醒的知道底线在哪里,有些会触碰底线,因为欲念大于了底线,可他没有。
每一次跟别人相处,他都是带着新鲜和猎奇感。
跟对乔儿的感情完全不同。
他停住了。
每次看到女人光洁的背,他就落荒而逃,因为那些人的腰上没有一块硫酸烫出来的伤疤。
起初他不喜欢那块疤。
后来却觉得病态的美,被烫出来的疤痕像一朵玫瑰,夜里,他总能看到它在绽放,引诱着他步入下一道深渊。
乔儿相不相信他不知道。
她说得累了,哭得心肺都想要吐出来,最后在方陆北的安慰声中哭着睡着,隐约感觉到被抱回了卧室,方陆北给她盖被子,在额头吻了吻,又拿温热的湿纸巾给她擦眼泪,一举一动都是心疼的。
一切处理完,他也没有留下,而是去了客卧。
此时此刻,他还是知道的。
乔儿恐惧的那些人里,他也是其中之一。
乔儿夜半有被噩梦惊醒,额头是冷汗,身上也湿了,她已经很难入睡,现在旧事重提,更是难受到心梗。
但隐约去回忆。
又不太能记起当初的细节,究竟是不是正当防卫,也已经是破朔迷离的答案了。
后半夜她睁着眼睛到天亮。
早晨的雾霾散露在窗外时,打下一层霜,乔儿睁眼看着日升,再到那些大自然的景观融化,最后被一一扫除,她都是清明的。
自然也听见了方陆北离开客卧的声音。
很快又进来一个人。
他们在厨房,不知道在捣腾什么。
声音有些吵,吵得乔儿必须闭上要眼睛,再将自己的脑袋钻进被褥里,不在黑夜了,她倒是有了点睡意,思绪依稀在分散了,又听见门被打开,被角被撩开,一双冰凉的手爬进来,贴合着腰,很冰凉,凉得她瑟缩起来。
“我刚碰了冷水。”
方陆北贴在乔儿的耳边跟她解释。
乔儿皱起眉,将脸往枕头里陷去,“那就拿出去。”
“给你弄了吃的,要不要尝尝?”
“尝完好送我上西天?”
方陆北这架势,只让乔儿觉得是无事献殷勤,昨晚那么吵过,两个人都要冷静,而不是现在这样,表演什么你侬我侬。
太虚假。
对方陆北来说,他本来就不是个骨头太硬的人,知道乔儿是受了苦,并且这份苦与他,与他们都息息相关,怎么可能还对她那么差。
如果当初不是他的原因,乔儿也不会出国,更不会出那些事。
现在是赔偿还是愧疚?
他分不清。
手臂收拢了,将乔儿紧紧抱在怀中,方陆北的下巴放在她的发顶,很轻柔地去蹭她的头发,她却觉得不舒服,在往外面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