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儿脸颊晕起红色,露出左侧一颗小尖牙笑了笑,接着点头,接过了池琛手上的东西,在分别前,又亲了亲他的脸。
这样的画面。
无论如何方陆北是承受不来的。
他捏着拳头,手臂在隐隐颤抖。
这下连梁铭琛也阻止不了。
他们分别,池琛原本是想去门卫那里拿东西的,他和乔儿分开走,乔儿上了楼,他走向更黑暗的地方。
才进入小路,想摸出烟来抽。
毕竟在家里,乔儿都不让他抽,憋得难受极了,打火机刚拿出来,身子便从后被一道力气攻击而来,一下子,结结实实砸在了后背。
他始料未及,迎面摔在地上,霎时,粉身碎骨的疼,口齿也都被鲜血弥漫了,浓浓的腥味让他极度想要作呕,还心惊肉跳的,难以平复。
才坐起来,池琛又被飞来的一脚踹到了一旁的草垛里。
冬天了。
草枯萎着,也干硬,扎在脸上,一样是疼。
这个时候,他大概也了解了,该找来的人,还是找来了。
忍着痛,咬着牙,池琛终于能爬起来一点,头被踹了一脚,泛着晕,还恶心想吐。
没能看清眼前的事物,他便又被一脚踹下。
这次吐了口血出来。
染红了草地。
脸颊顿时又被踩住,那是一只皮鞋,鞋底的纹路都细腻光滑,想也知道价格昂贵。
是方陆北的。
他踩着池琛的脸,梁铭琛在一旁看着才没让他动手,忍了许久,他已经恨到没有话可说,挤了挤,才对已经重伤的池琛警告。
“今天不让你死都是我仁慈。”
池琛头晕眼花,疼痛难忍,看着他嗤笑,“……你来晚了。”
才吭一声。
便又被他的人一脚踹进腹部。
彻底昏死过去。
梁铭琛将方陆北拉过来,他看到血,条件反射地偏过头去,像在嫌弃什么脏东西,“好了,你快上去,这里我来处理。”
有人递来湿纸巾。
方陆北擦了手,声色一样狠厉,“麻烦你了。”
新住处要比乔儿之前的公寓好上上百倍不止。
塞给安保人员一笔钱,他还是能够轻松进去的,只是梁铭琛带了人,无法通融。
这里有电梯。
一切都是崭新的,在乔儿看来,他们的生活也是崭新的。
门留了一条缝。
那是给池琛留的。
在外面穿得太厚,回了家她就要换衣服,人在卧室,听不到门外的动静,先剥落了外套,再是裙子,天冷了,她还在里面穿了保暖的小衣服。
到露出光洁的脊背时,门也被悄悄推开又锁上。
恨到了极点时,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刻。
房内温暖,视野宽敞,方陆北站在客厅都能顺着阳台望出去,这里的风景不再是乔儿从前公寓的那个样子,那里只能看见那棵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