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拿到手机。
却连一通电话也没时间给她回去。
门把手很冷,但里面应该是暖的,禾筝被屏蔽在外,忽然没有想进去的迫切感了,看来他过得不错,有人照顾,有人喂吃的。
还是恢复了原本被人伺候着的生活。
也正是这样,才更抵触照顾她的日子。
禾筝心口发闷,缓不上气,听着里面的动静,女人的声音,季平舟打电话的声音,不知道他是在给谁打电话,但绝对轮不到自己了。
这次不只是闷。
还有疼。
是小腹里的疼,像是小朋友也在为她难过,伤心。
那一通电话季平舟打了五分钟才结束,电话挂掉,他捂着心口,忍着那股挤压的痛,又把电话打给了禾筝。
却不知是不是错觉。
手机铃声却好像是在门外响起的。
很快,只有一瞬。
让他误以为是自己还不够清醒。
铃声消失,他的电话也被挂掉了。
隔了十几分钟,司机才想到上楼来通知季平舟,却也纳闷,禾筝怎么这么久还没到。
将照顾季平舟的小保姆支了出去,司机还是担忧地望着他,“好些了吗?方小姐说等会过来,我想着她来了你能好受点。”
季平舟刚醒,思绪不清,茫然眨眼,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什么?”
“方小姐,方小姐说她来看你。”
“她已经回燕京了。”
演出结束就该回去了。
这是他们团里的老规矩了。
“不是啊。”司机记得很清楚,何况电话可是前不久才打的,“她就在这里,刚才打电话说来看你,我还纳闷她是怎么知道你病了的,这么久了,人还没来……”
这是比生病更痛的事情。
刚才的铃声也不是错觉。
季平舟像被钝器砸到,耳边出现耳鸣,头也眩晕,“您怎么刚才没告诉我?”
还让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留在这里。
可眼下的状况,他自己都无法控制,更别说一个老司机了,“刚才在吃药……所以……”
“别说了。”
季平舟伸手去拿衣服来换,“我现在要出院。”
禾筝还怀着孕,她一生气动静便很大,是会连带着身体伤痛的,季平舟一分钟也等不了就要走,司机却拦着,这关乎他的身体,不能胡来。
“你别着急,方小姐又不是小气的人,我给她打电话解释,你别乱动。”
季平舟才听不进这些,“她小气的要命。”
尤其在他身上。
有了孩子以后更是,醋劲特别大,也害怕他的忽冷忽热,因为怕她吃醋,他直接将身边的女助理都给换掉了,却还是没逃过这一遭。
他打电话她都不接。
更何况是司机。
这次对禾筝来说,就算他病死,她都不会心软了。
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