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等到季平舟的答案。
他只是坐在车里等待,整整半个小时,一动不动的看着那里,终于等到禾筝出来,她送走了冯迎辰,自己才叫代驾。
大概是喝了不少酒的缘故,脸颊落着红晕,连耳垂上都有颜色,离近了,就能闻到她身上自然的馨香,掺杂着酒精气味。
太容易乱人心智。
季平舟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一旁,足足比禾筝高处半个头去,低头就能看到她在寒风凛冽中裙下的双腿,以及那双赤着踩高跟的脚,怎么看都是冷的。
察觉有人。
禾筝侧眸看了眼,倒没有那么排斥了,“你怎么在这儿?”
“来吃饭。”季平舟脸颊被冷风吹的也变了色,那么跟她并排站着,好像是一对相识相爱许久的夫妻,“你喝酒了?”
“一点。”
“车钥匙呢?”
知道他想干什么,禾筝出于对自己的保护,主动抬步准备离开,“我回去了。”
季平舟在后跟着她,“你喝了酒,被查出来就要被抓走了,你出事了阿姨怎么办?”
倒不是道德绑架。
他只是想在能帮忙的时候尽量帮帮她。
可禾筝并不想领这个情,“不用,我叫了代驾。”
“不安全。”
他总用这种平和语气言语,让人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无法拒绝。
可禾筝已经不吃这一套。
她背靠着车门,冰凉感紧贴衣服,凉意爬上脊背,也爬上面颊,“都比你安全。”
季平舟是诚心想对她好,却被她这样骂回来,一时有笑意憋在脸上。
“我哪里不安全了?”
就算是结婚的时候,他要做什么,还不都是在经她同意之后,也很少粗暴,就算有,也是被惹怒了,他自问自己已经足够君子,足够磊落,可在禾筝看来,最十恶不赦的就是他。
一点醉意爬上心头,禾筝声音变得迷蒙。“我要上车了,不跟你说了。”
她手摸到车门,刚打开一点就被季平舟倏然摁住,砰的又合上。
这次他瞳孔沾了点悲伤,是切实的悲,“讨厌我没关系,别躲着我。”
这哪里是季平舟会说的话。
禾筝强压着心底的惊愕和困惑,“我没有,只是如果没有必要,我们实在不用见面。”
“为什么不用?”
“我不想。”
“可是我想。”季平舟的手在口袋里暖的发烫,好像是心脏的温度传到了掌心,握住禾筝手的时候体温也落到了她身上,她被烫的要抽离,季平舟却强硬握住了,睫尖垂着,仿若他才是喝醉的那个,“不做别的,现在连见见都不行吗?”
禾筝不再言语,像是有了心软的征兆。
季平舟鬼迷心窍的凑过去,风凉凉漾起禾筝的头发,飘在脸上,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在最后一刻偏过头去,眼神垂到地面上,善良的提醒,“我们已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