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舟……”眼前看不到,她忽然也不敢说话了,“猫抓到你了吗?”
季平舟对宠物不懂。
看到了手上的血,有些愕然,“抓到了,会死吗?”
他问得认真。
让禾筝不得不心惊起来。
季平舟是什么人。
金尊玉贵,真受了大伤,她真的担待不起。
“严重吗?”禾筝嗓内有了颤音,“你过来,我看看。”
灯还是黑的。
方家老宅是旧房子。
自从方陆北爸爸走后就再也没有修缮过,经常跳闸,这不是第一次了。
禾筝倒没有大惊小怪。
只是季平舟,不太能忍受在陌生区域的黑暗,摸着脸上疼痛的部位,左右看了眼,“灯怎么灭了?他们人呢?”
“应该在楼下检查电路。”比起电,禾筝更着急他的伤。
不是怕他疼了痛了。
更多的。
是怕他伤的严重,她也要跟着受牵连。
“你先过来,我看看它抓你哪儿了。”
这一声格外温柔。
让季平舟又有了从前她还是自己妻子的感觉,不由自主凑了过去,脸颊的几道抓痕肿起,皮肤也破了,沿着下颌的位置到下巴,很长的三条。
可这些禾筝都看不清楚。
这附近没有一点光,季平舟的脸都抵到她面前了,她也只能看到他下颌骨的走向,看不到他说的伤。
“你带手机了吗?我看不到。”
“带了。”
季平舟从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顺手便递给了禾筝,她要密码的话到了嘴边,手机却接收了指纹,自动打开。
她自然而然怔了下。
季平舟却知道她在想什么,“你的指纹,没删。”
那次指纹录入的过程并不愉快,只是因为那天季平舟有份讲义的文件放在了私人手机里,恰好手机忘了带,打电话回去让禾筝先发到他的电脑上。
面对上了密码锁的手机。
禾筝随口便问“密码是什么?”
季平舟正急着用那东西,话也是张口就来,“结婚纪念日。”
语罢。
那头却是沉沉的死寂。
然后他便听到了禾筝翻箱倒柜的声音,心里便清楚了,她是在找结婚证,她连他们的结婚纪念日都不记得。
在外口口声声说爱他爱的要死要活。
实则。
全是作秀。
回去后季平舟便像给禾筝上刑似的,摁着她的手指录取了指纹,此后每次换手机,也都不会忘记这个惯例。
可她却从来不会把自己手机给他看一眼。
这段婚约里,要论忠诚度,禾筝未必就高过季平舟。
“很惊讶?你早就把我的指纹删了吧?”
声音埋没在黑暗里,像有了灰尘堵塞的颗粒感,沙沙磨过耳畔,禾筝仰眸看他,毫不心虚,“我已经换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