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的指节啪啪作响,他的脊背佝偻到一定程度才不至于心脏太过疼痛,他的喉咙发紧到几乎呜咽出声。
他努力了,他争取了,他求饶了,他匍匐在地了,可是她们还是不肯放他一条生路,不肯给他一点好过的喘息。
“啊!”他歇斯底里的大喊,咬破的口腔鲜血直流,指节泛白的双拳狠狠的捶打地面,打出一朵朵刺目的红花,而后是粗重的喘息。
剩下的就是安静。
静到空气都凝结了。
许久后,展夫人对严律师说“对伤者尽大程度的补偿,只要私了,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好,夫人!”严律师言语中少了刚开始的义正言辞,略露不忍,扫了一眼地上的展浩阳。
展浩阳一直垂着头,一只手摸着衣领,他跟前的地板上打落一滴滴无声无息的眼泪。
张波超也跟着怒吼,发飙,痛苦,可是他无可奈何,展浩阳也听不到他们的喊声,他匍匐在地上,狠狠的弯着腰以求减轻心理的痛苦。
“佳佳,快拿来你给浩阳订做的礼服给他试试合不合身?”
郑佳佳表情是纠结的,她恨思梦占据了展浩阳的心,她恨展浩阳可以为思梦做到这种地步,可是她也因为展浩阳的痛苦而痛苦着,痛得身体打颤,痛得面目扭曲。
痛得即使停了许久,再开口嗓子酸涩颤抖“伯母我不急,等浩阳扔了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断了所有联系再谈订婚吧?”
“佳佳,你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
“他带着和于思梦私定终生的戒指,怎么能和我订婚呢?”
展浩阳好像这才突然听到了周围的声音,他迟缓的直起身,双目通红,眸光危险“你别太过分!”
展夫人也看到了他的手在领口那握着什么东西,示意保镖过去摘下来。
展浩阳豁然起身,掀翻了跟前沉重的实木茶几,发出乒乓一声巨响。
“我看谁敢过来!”
保镖有些犹豫,毕竟如果今天这位展少爷有投降的意思,一旦符合了夫人的意思,他还是风光无限,可掌握他们命运的大少爷,不好太得罪。
展夫人也明白,于是打了保票“少爷的上头还是我,今日按我说的做的,保证以后安然无事!”
保镖这才放心上前,一个被展浩阳打倒就上两个,两个不行就四个,直到将展浩阳被按到地上动弹不得。
“妈,妈,别这样……”展浩阳趴在地上哀求着,手里死死的拽着那根项链,眼睛里似乎要渗出血,而真正渗出的依旧是无色的液体,“妈,妈,我求你……”
一声声叫的绝望而悲怆,好像是手里的最后一棵稻草,好像天地就要崩塌,好像他所有的热血在最后燃烧着。
张波超、许卫寒和贾海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无助的展浩阳,而偏偏此刻他们也毫无办法,他们也跟着哭喊,跟着下跪,跟着求饶,哪怕现在天上下刀子扎进内脏也不会比这更加疼痛;哪怕给他们一条刀山火海的路爬过去,只要不让展浩阳这样为难他们都愿意。
他们愿意承担责任,他们愿意坐牢蹲监,他们愿意为地上那个绝望无助的人做任何事。
可是,没有人给他们这个机会。
郑佳佳忍不住跟着哭起来,她捂着脸不忍再看,心却痛得翻腾打滚,她泪水涟涟的看向展夫人,像是为难和乞求“伯母……”
展夫人也无不动容,要知道她的儿子已经好久不曾喊她一声妈,要知道他一向淡定倔强的儿子从来没有如此乞求过她一件事。
而他铁面无私的丈夫——展懂事长,临走前给她下了死命令,不惜动用贴身保镖,也要将他们的儿子从悬崖拉回来!否则得罪郑氏撤资,他们将有数亿元的经济损失。
况且他儿子找的实在是对他们毫无用处可言的小野花,不仅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