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离速!”
看到眼前血肉模糊的尸体,完颜宗弼气的全身发抖。他手中的马鞭抽打,拔离速的卫士一个个被抽的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痛苦嚎叫,但却无人敢上前劝解。
“给我再冲一次,一定要把宋狗的大阵凿穿!”
女真骑兵再次集结,许多人换了战马和兵器,他们纷纷再次打马向前,越过尸骸累累,血污遍地的右翼阵地,向宋军阵地冲来。
“直娘贼的,不死不休!”
岳飞罕见地骂了一句脏话,神色自如。
“告诉炮手,放进了再打!”
尽管后军已经抢了自己的风头,王贵和徐庆却是一点也不气恼。如此以来,五六百门火炮轮番轰炸,再加上骑兵掠阵,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
既然金人要血战到底,那就让他们尝尝炮火的滋味吧。
“布阵!”
随着岳飞的吼声响起,一个个整齐肃穆的阵列又排了起来,受伤战死的士兵则是被一个个拖回了大阵之中。
看到层层叠叠的宋军尸体,遍地惨叫的伤兵,黄纵黯然心惊,呆呆愣了半晌,泪水簌簌落了下来。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说起来轻巧,做起来,却需要无数勇士抛头颅,洒热血,年纪轻轻,就要命送黄泉。
燕京城南城墙上,完颜撒离喝看着远处激烈碰撞的战场,隆隆的火炮声不断传来,他不由得面色苍白,久久望之,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泪眼朦胧,哽咽道:“王松,王松,你又杀害我多少大金勇士!又有多少孤儿寡母,再也等不回他们的妻子丈夫!”
看到守城的主将如此惺惺作态,守候在他周围的士兵无不面露鄙夷之色。
说起孤儿寡母,被金人祸害的无辜宋人百姓何止千万!他在城墙上悲天悯人,自艾自怜,却不知女真人才是最大的战争罪犯。
“贤婿,城外这一场大战,已经持续了如此长的时间!”
时立爱凝神望着两军交战的原野,由于距离太远,看的并不是清楚。他轻声问道:“以你看来,这一场大战,谁会是获胜的一方?”
站在一旁的柴思训仔细观察了一会,这才低声道:“根据这几日传回来的探报,我军死伤惨重,步卒损失惨重,完全失去了战力。”
他细语道:“战报上说,两军势成胶着,以孩儿看来,我军死伤甚多,宋军的伤亡要轻的多。”
时立爱心中一沉,脱口而出道:“这却是为何?”
柴思训摇头道:“平原野战,这几日过去,我军却迟迟未能取胜,由此可见战况之激烈。火炮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说明宋军的攻势猛烈,未落下风。以火炮对骑兵,恐怕我军凶多吉少!”
时立爱怔了怔,点头道:“贤婿,你分析的颇有几分道理,却不知完颜撒离喝得到的军报如何,到底战况如何?”
“泰山最好莫问!”
柴思训摇摇头,指着远处的完颜撒离喝说道:“你看完颜撒离喝流泪的样子,就知道前方战况如何了。”
时立爱暗暗心惊,他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完颜撒离喝涕泪交加的样子,心里登时凉了半截。完颜宗弼在燕京城大开杀戒,震慑百姓,却是怨声四起,许多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此般情形下,完颜撒离喝自然不会把城外大军攻击不利的事情让城内众人知道。若是金人大军
获胜或占据优势,只怕完颜撒离喝早已经派军士通告全城了。
“贤婿,看在昔日的恩情上,千万别负了老夫所托!”
时立爱心灰意冷,郑重交待了几句,下城而去。
柴思训看着时立爱的背影,怅然若失,半晌之后,也跟着离开。
“命令各军守好城门,随时迎接大军回城!”
完颜撒离喝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