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州城外,田间地头,官道僻径,无数百姓驻足观看,如此多的汉军北上,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
“汉军!”
“这是大宋的王师啊!”
许多百姓目送着迤逦北上的钢铁洪流,目光迷离,有人流下泪来。
自靖康元年以来,十年生死,谁也没有想到,大宋的官军又打回来了。
汉军的旗帜,汉官的服饰,汉人的发髻和仪容,如今瑟瑟秋风今又是,却是换了人间。
“汉军威武!”
人群之中,有些游侠儿大声喊了起来。
“什么汉军,看好了,是忠义军!”
人群中,立刻有人反驳了起来。
“无论是忠义军,还是汉军,还不都是宋军!”
“那咋能一样!你没有看到吗,报纸上都说了,赵宋皇室都完蛋了,现在是王宋了,王松王相公的新宋朝了!”
“原来是王相公的新朝了!那更好,再也不担心被番子欺负了!”
无数持枪执刀的闲汉游侠纷纷跟着大军,自愿做起向导和辅军来。军中将领也不拒绝,还粮草水源,众闲汉和游侠们得意洋洋,跟着大军,一路北去。
“将军,你这是什么物件,圆鼓鼓的?”
余七跟在一队忠义军将士的旁边,看着铁甲铮然,威风凛凛的忠义军将士,给孟德牵着马,指着孟德腰间的水壶,羡慕地问道。
“这是水壶,烧好的水放在里面,放一点点盐,喝了不闹肚子!”
孟德看了看满脸赔笑的余三,把水壶取下来,递给了他。
“兄弟,你给大军带路,这个送你了!”
余三喜笑颜开,赶紧接过水壶,背在了身上,抬头挺胸,好像自己也是忠义军将士一样。
“余三,你可知道这宪州、沂州、代州的番子,都集结在那里吗?”
孟德的话,让余三面露得意之色。
“将军,半个月前,金……番子大军都撤到代州和雁门关去了,驻守城池的只有少量番兵。小人前些时候曾经给番子搬运东西到雁门关,所以知道。”
“雁门关!”
孟德微微点了点头。看来,完颜银术可也知道将要是一场恶战,一场大战,所以也是集中兵力于险关,一决高下。
不过,这样一来,雁门关以南的城池和各地,应该就会不难恢复了。
“将军,咱们能打过这番子吗?能夺回雁门关吗?”
尽管眼前的宋军威猛,余三话语里还是掩藏不住的担心。
“兄弟,把“吗”字去掉,咱们一定可以!”
孟德看了一眼余三,王松特有的回答方式脱口而出。
“咱们不仅要夺回雁门关,还要夺了雁门关以外的云中各地!番子有几斤几两,忠义军的兄弟们早就领教过了!”
余三看孟德神情不屑,赶紧连连点头。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单衣,不由得暗自后悔,早知道就带件棉衣出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跟着忠义军,还愁吃穿不成!
沂州城中,号角声不断,无数的金兵出了城,在南城外集合,一个个方阵列起,战马嘶鸣,军旗猎猎,刀枪如林,盾牌如墙,铁甲铮然,天地间一片萧杀景象。
“准备迎战!”
战马在大阵中奔驰,金军骑士们大声传达着军令,整个大营都是严阵以待。
“这些宋狗,他们竟然送上门来了!”
萨谋鲁端坐在马上,仔细打量着滚滚而来的宋军,怒火中烧
。
和宋军打了大大小小无数仗,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宋军主动进攻女真大军。
他们,是不是活够了?
靖康元年,萨谋鲁曾随完颜宗翰南下侵宋,他奉命南下湖广,在襄阳一带烧杀抢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