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南,一条偏僻的小巷中,一座大门紧闭的高墙深宅之内,寂静一片。
正堂之内,依旧是门窗紧闭,帘幕低垂,从外看去,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人,情形如何。阴暗的大堂内,几个人围坐在桌前,低身说话。窗边一个汉子透过窗帘一角,小心翼翼,向外窥探。
“各位兄弟,如今凉州城准备的基本妥当。兵器和火器也是偷运的差不多了,余下的日子,各位兄弟潜伏下来,不要抛头露面。我马上调兵,先灭了卓啰南和军司再说。”
借助在西夏商人的帮助,兵器和火器随着货物,一批批的运进了凉州城,几千颗震天雷,就连十几门小炮也被拆卸和弹药分离,一起运进了凉州城。
常华暗暗心惊。卓啰南和军司驻兵三万,兰州城只有五千将士,骑兵两千,即便能够破了卓啰城,肯定也是死伤惨重,又那有余力进攻凉州城。
况且,甘肃军司可有强兵三万,再加上凉州城和甘州城的驻军,最少也是五万之数。难道说,忠义军真是兵强马壮,已经达到了以一击十的强势?
不过,上官有令,他只能尽量规劝,却不能横加指责。
“王公,对付没藏千骨,倒是问题不大,他平常的守卫倒是不多。但是要除掉勒商昆,恐怕不太容易。”
“段公说的不错。勒商昆是军中将领,前呼后拥,骑兵来去如风,确实是不太容易。”
“常华,段盛,咱们可以挑勒商昆出城时再动手,这样把握不就大些。”
王大节按下心头的不快。他深入敌境,亲自布置,部下却对他的决定犹豫再三,这不仅是挑战他的权威,而且是质疑他的决策。
“咱们只要杀了没藏千骨,城中就会大乱,凭着咱们发展的上百人,再加上两千撞令郎,再煽动城中的汉人起来造反,凉州城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
“怕就怕城中还留有党项骑兵和卫戍兵,到时候撞令郎裹足不前,单凭咱们这几百人,要控制如此大的一座凉州城,恐怕不太容易。”
常华的犹豫,让王大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左顾右盼,岂能成大事?纵横天下的女真铁骑,也被咱们打的屁滚尿流,何况区区西夏蛮军!各位兄弟,你们是不是怕了,没有了血性?”
段盛苦笑着摇头道:“王公,你也说了,女真骑兵也不在话下,可那是咱们的忠义军大军,不是你我这上百兄弟。此事还需大军西进,方能一鼓作气,拿下河西。”
王大节正要说话,门外卫士进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王大节心头一惊,赶紧道:“快把人带进来!”
折月秀跨进了大门,大门立刻被关上,两旁的汉子手持利刃,虎视眈眈。
王大节上前,深施一礼。
“王相公麾下,宣抚司公办干事,河西招讨使王大节,见过折小娘子。”
旁边的段盛和常华一眼就认了出来,二人一起上前,肃拜道:“河西情报处段盛、常华见过折小娘子。”
王大节挥挥手,两旁的汉子,立刻收起了兵刃,退后站到一旁。
“王公,我只是偶然得知你等的下落。实不相瞒,我是想看看,我能做点什么,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折月秀迟疑了一
下,继续道:“王公,我不想让王相公知道我在这里,还请你原谅则个。”
王大节额头汗水密布。折月秀和王松什么关系,他心知肚明。要是折月秀掺合进来,有个三长两短,他恐怕没法向王松交代。
不管河西战况如何,只要能撮合折月秀和王松,他就是大功一件。
“王公,你身负重任,不该涉险来到这异邦。这里如今由我接手,你坐镇兰州,指挥大军,咱们里应外合,方能成大事。”
折月秀的话简单明了,没有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