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部,都是重甲骑兵,一番横冲直撞、完全都是借着重骑巨大的冲击力。所到之处,女真骑兵纷纷被撞下马去,一番铁蹄踩踏,便是筋折骨断,瘫为肉泥。
河北邯郸,冶铁之地,士卒所披钢甲,比之金人之“铁浮屠”,夏人之“铁鹞子”,盔甲更薄,韧度更高,更利于实战。
“看来王松此贼,早有准备!”
完颜宗瀚眼露凶光。己方的重甲骑兵刚被摧残,忠义军的重甲骑兵这时候才陆续登场,一番冲击之下,女真轻甲骑士纷纷落地。王松此举,摆明了是针对女真骑兵的特点而设。
“此贼居心叵测,实乃我女真心腹之患!”
完颜娄室也是面色凝重,眼前的战局,让他想起了府州之战。所不同的是,直到如今,他也没看到王松的身影。
完颜娄室不由自主地向静悄悄的西面看去,仿佛王松率领着千军万马,就在那黑夜之中,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一丝不祥的念头,在完颜娄室心头浮起。
“速速派人去西面察巡,看看有没有忠义军的动静!”
完颜娄室心焦如焚,大声催促着周围脸色煞白的军士。
杨再兴连劈带砍,连捅带砸,在女真骑士的大阵之中大杀四方,所到之处鲜血迸现,惨叫声不绝,女真勇士一个个被掀下马去,余者慌忙避开。
董先见杨再兴势不可挡,也是激起了比试之心。自从汴梁城北上,被王松“发配”到河北忠义军岳飞麾下以来,他可以说是憋了一肚子气。如今野兽出笼,自然要纵情发泄一番。
尤其是左翼的骑兵主将还是杨再兴这样的“百人斩”,更是让他这个右翼骑将血脉喷张。
忠义军中,王松的武力,他自己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岳飞长于枪法和骑射,和王松各有所长。除了这二人,董先自认为就是自己了。谁知今日战阵之中,又出了杨再兴这样的一个猛男。
不过,若是让他知道,张宪和杨再兴不分高下,恐怕他又要惊诧一番了。
杨再兴一杆铁枪,连劈带砸,就连女真的神力之士,也架不住他的一番猛冲。好几次,他都脱离了战阵,幸亏他的部下也都是一群沙场勇士,很快把他接应了出来。有这些精锐之士在前面猛冲,女真人的骑兵大阵一次次的被分割成小块歼灭。也正是因为这些人的横冲直撞,才使得忠义军虽然骑兵人数少,却和女真骑士斗了个势均力敌。
说起来,忠义军骑兵精良的铠甲和护具功不可没,一番碰撞之下,有效地保护了将士。
夜色迷茫,火光照耀之下,两军苦斗,谁都不敢退出。忠义军步卒众多,若是仓皇撤退,遭到女真骑兵的追击,必会一败涂地。
金人兵则是担心一旦脱离战阵,对方的火炮会对己方造成大规模的屠杀。
完颜宗瀚呆在一处高坡之上,看了半晌,眉头紧皱,对旁边的完颜宗弼道:“兀术,这些宋狗甚是顽强,恐怕不会很快溃散!士卒们一日没有进食,到了子时,咱们就该撤军了。今日的
伤亡,实在是太大了!”
完颜撒离喝眼眶微红,脸色苍白,看着眼前的恶战,又看着空地上密密麻麻的伤员,摇头道:“我军已经折了上万女真勇士,步卒过了两万。如今是势成骑虎,还是瞅准机会,赶紧撤吧!”
“宋狗伤亡也不少!”
完颜宗弼断然道:“我军虽然没有进食,却是坚忍。我就不信,宋狗还能坚持多久!”
“忠义军军纪森严,恐怕不会轻易退出!”
完颜娄室面色不豫,他看着苍茫的夜色,心里隐隐不安。
“王松这厮还没有出现。子时必须脱离战场,以免遭了这厮的诡计。”
王松迟迟没有出现,完颜娄室心里七上八下。女真游骑向西撒出了百里,却仍然没有见到王松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