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在运河上,自汴河到大名府,全是忠义军的战船在游弋巡逻。即便没有大船,相公的水师凭借火炮,也是所向披靡。难道说贼人肆虐运河,漕运堵塞,相公也会听之任之。此非智者所为。”
黄馨看着自己的父亲,惊讶地发现,父亲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唯唯诺诺的软弱,反而是口若悬河,精神焕发。
“敢问黄公,若是我忠义军想要发展海师,黄公可否能相助一臂之力?”
王松思虑片刻,终于说出了这一句话来。
黄师舜常常吐了一口气。只要王松有野心,愿意向前看,他这一趟就没有白来。
他思量了一下,刚要说话,却被女儿抢了过去。
“相公只要保持运河畅通,打通海路,我黄家必会鼎力相助。”
黄馨轻声道:“从汴河到淮河,再到涟水军,若是能保持这一段的畅通,山东的密州,淮北的海州,都可以作为海师基地,也可以发展海上的生意。山东糜烂一片,相公若是不派军占领,简直是暴殄天物。相公仔细思量。”
马扩和李若虚都是若有所思,就连王松也是低下头来,仔细思量起黄馨话里的意思来。
密州板桥镇就是后市的青岛,现在也是大宋的贸易海港之一。至于海州,就是后世的连云港。这两个地方作为海军军事基地,自然是比内河合适。
自己是借助于后世的知识,这个黄馨却是凭借海上贸易而知,可算是当世高人了。
“怕只怕军中的保守之辈,只愿意局促于两河之地,而不愿与朝廷为敌。”
王松看了看马扩和李若虚二人,脸上都是苦笑。
“忠义军军中,很多军政要员都不愿意与朝廷撕破脸面。若是真要挥兵南下,恐怕其中的阻力不小。”
“相公多虑了!”
李若虚向黄氏父女见了礼,正色道:“只要相公坚决抗金,忠义军的将士就都不会离开。做任何事情,都有不同意见,难道就此因噎废食?相公打通运河和海路,只是为了忠义军的利益,将士们自会拥护。”
“相公,宋皇德不配位,朝廷千疮百孔,早已不是水载之舟。中原逐鹿,有德者居之,失德者避之,此乃千古至理。”
黄馨轻声道:“反对的人只是因为没有看到好处。等运河畅通,海路打通,当巨大的利益带来时,便再也无人反对。”
周围的众人都是诧异不已,王松却是哈哈笑了起来。
好一个聪慧的女子。若单论这份“德不配位”、“利益”之说,这黄馨,可算是大宋的奇女子了。
王松哈哈大笑,黄馨面色微红,娇羞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