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中的官道上,一队队金兵满头大汗,向前而行,直奔邯郸城而去。
步卒不可能像骑兵一样,在田间纵横。那样会使得他们深一脚浅一脚,步履维艰。
金兵一路向西南而去,所到之处断壁残垣,处处浓烟滚滚,百姓惊慌失措,在田野间四处奔跑,一个个成了金兵的箭下游魂。
马扩站在城墙上,钢牙都要咬碎。他愤愤的说道:“是谁给了这些番子胆子,在我大宋的地面上,任意枉杀百姓! ”
梁兴已是红了眼睛,恨声说道:“只有杀尽这些禽兽不如的畜生,我大宋死难百姓的亡灵才能得以安息!”
光天化日之下,女真番骑士不断追杀手无寸铁的大宋百姓,像射动物一样把他们一个个射倒在地上,任凭他们痛苦、惨烈的嘶叫,一个个狞笑着打马离开。
几个受伤的百姓,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挣扎着向远方跑去,想要避免自己悲惨的命运。
一支支重箭透胸而入,百姓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人能爬起来。
城墙之外,女真骑士在放声狂笑,城墙之上,终于有忠义军士卒哭了出来。
更多的忠义军士卒则是默然不语,只是抓紧了手里的兵器。
“杀虏!”
不知道是哪一个士卒,在城头上大声喊了起来。
“杀虏! 杀虏!”
城墙上的士卒举起了拳头和手中的兵器,一起大声喊了起来。
声音高亢,震撼四野。城外的女真将士先是一愣,随后个个红了眼睛,眼神里面全是狰狞。
完颜阇母两眼一翻,大声喊道:“擂鼓,攻城!”
战鼓声响起,女真铁骑纵横驰骋,无边无际的宋人百姓,被像牛马一样驱赶着向邯郸城冲去。在宋人百姓的后面,则是万人左右的汉儿步卒。
王松坐在县衙大堂之内,听到外面惊天动地的战鼓声,此起彼伏的嘶杀声,只是闭着双眼,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相公,番子驱赶百姓攻城,已经到了城墙底下。”
军士前来禀告,王松睁开眼睛,轻声问道:“梁兴将军是如何安排的?”
士卒不敢怠慢,恭声禀道:“梁兴将军用火炮和震天雷攻击进攻的百姓和金兵,胁迫的百姓和金兵都是死伤惨重。百姓向城东、城西两面逃窜。”
王松微微点了点头。别无他法,国破家亡之时,你不能指望着用别人或许多人的生命,来换取你自己的生命。
对于这些可怜又可悲的宋人百姓来说,刀枪在手,却不敢和女真人去搏斗,反而敢冲击宋军的城墙。不就是幻想着宋军或许会对自己网开一面。
当你生命中最后的一丝血性丢失的时候,你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继续打探,一有军情,马上回来禀报!”
士卒离开,王松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汉儿又驱赶着另外一批百姓,一次次向邯郸的北城发起冲击。
羽箭呼啸、震天雷飞舞、火炮轰鸣,城墙外面的汉儿死伤无数,城墙上面的宋军也是伤亡惨重。
眼看着几十颗震天雷从城墙上飞下,下面的汉儿或是爬下,或者用盾牌挡住自己的身体。
“通通”的爆炸声响起,炸死炸伤了十几个汉儿。更多的汉儿却冲锋着向城墙上而去。
汉儿的震天雷也扔上了城头,虽然杀伤力不大,但架不住数量多,每次总有那么几十个士卒或死或伤退下城头。
城墙下的尸体已经层层叠叠,汉儿们举着长枪,形成一片枪林,直接站在尸体上,和城头的宋兵展开互攻。
双方杀得天昏地暗,战况惨烈。两个多时辰过去,双方加起来,已经损失了几千人的士卒。
“禀告相公,城头战况胶着,我军已经战死战伤了2000多人。梁将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