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之中,站在窗前,院中几株绿树郁郁葱葱,鸟儿在上面跳跃歌唱,金人的使者刘萼,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作为完颜宗望心腹刘彦宗的长子,靖康元年,由于父亲刘彦宗在汴京城外被王松所杀,金人感于刘彦宗为女真上下奔走、劳苦功高,作为福荫,把他的长子刘萼,提到了兵部侍郎的位置,同时也是此次女真皇室完颜宗弼南下大军的军中幕僚。
自从南下以来,他能感觉到,这仗是越来越不好打了。如今天气慢慢热了起来,他还是想劝劝完颜宗弼,早点撤兵,以免惹来不必要的损失。
“刘侍郎,你看起来脸色很差,是有什么心事吧?”
正使完颜宗隽走了进来,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了起来。
刘萼摇了摇头,沉声道:“殿下,这宋兵是越来越难对付了。天色渐热,再这样下去,咱们就得退兵了。”
完颜宗隽眉头皱了一下,没有吭气。
刘萼说的没错,四年多过去,和靖康元年相比,如今的宋兵是越来越难缠了。
说起来,王松已死,忠义军也只集中在太原和大名府两处,其他地方的驻军,根本没有多强的战斗力,谁想却也如此让人头疼。
“刘侍郎,你说这宋人,打仗和以前是不一样。以前的宋兵一触即溃,如今却是有了血性。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变化如此之大?”
刘萼正欲回话,侍卫却进来,低声道:“殿下,宋人的官员到了。”
完颜宗弼和刘萼对望一眼,都是哈哈笑了起来。
“宋使,我大金国的殿下,怎能面北背南? 你们这是大不敬,莫非不想和议了吗?”
大堂之中,刘萼满面铁青,和完颜宗隽站起身来,这就要作势离去。
唐恪吓了一跳,赶紧上前,阻挡住了二人,连声道:“尊使不要发怒,不满意,咱们改了就是。”
他转过身来,对一旁的官员厉声喝道:
“没眼力的废物,还不快快重新摆好桌案,设东西位,使者东面,我朝官员西面!”
他转过身来,陪笑道:“尊使,你看这如何?”
东面为尊,刘萼微微点了点头,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双方坐定,刘萼拿出照书,递给一旁的官员。
“唐相公,这就是我大金国的条件,若是能行,我大金国立刻撤兵。若是不答应,咱们东京城下相见。”
完颜宗隽冷冰冰抛下一句话,随即转身离开,留下唐恪一等人目瞪口呆。
“刘尊使,还请回复殿下,事关重大,容我等向天子禀明后再说。”
刘萼也站起身来,点点头道:“刻不容缓,还请你大宋官家速速决断,莫要错过良机。”
“割让两河之地和河外三州,以黄河作为宋、金的分界线;奉衮冕车辂以行,尊金主为皇伯,上尊号;每年向金贡纳银50万两、绢50万匹;函首王松头颅,斥其谥号……”
金人的诸般无理要求,并没有在殿中引起多大的争议。大臣们只是低声窃窃私语,互相交谈了起来。
“金人在照书上说了,如果不遵照他们提出的要求,就会马上攻打东京城,堵塞运河,再来一次东西合围,不死不休。”
赵佶惊吓之际,一阵心力交瘁,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众位卿家,金人来势汹汹,东京城朝不保夕。朕决议南迁,以避其锋。金人照会在此,何去何从,还请众卿家给个主意。”
又一次,大殿中出现了片刻的寂静,位高权重的士大夫们,又一次集体沉默了。
若真有治国安邦,富国强兵的本领,大宋也不至于被赵佶治理的民不聊生,盗匪四起。若真是忠臣孝子,也不会战场上未触即逃,面对异族侵略两腿发软,毫无气节。
“大宋养士百年,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