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了,再移到城里去。”
邓世雄几人都是肃然,一起上前,肃拜道:“相公仁义,我等感激之至!”
王松微微点了点头,朗声道:“若是送抚恤给太原城中的百姓,不要太过张扬,免得与当地官府起冲突。如今国难当头,自己人千万不能起内讧,以免给番贼可趁之机。”
马扩和邓世雄都是钦佩万分。王松考虑周祥,做事全从大局出发,高瞻远瞩,让二人自感望尘莫及。
要按他二人的想法,这正是忠义军争夺民心的好时机。朝廷那些庸官滑吏,又怎会将百姓放在心上?
王松军令下达,二人也只能俯首听从。
太原城中,老王头从街上回来,手上偌大的米袋里,只装了不到四五斤,就这样提在手上,无精打采的走在路上。
如今已经是深秋,冬日马上就要来临,到时候一家老小的吃喝,又该如何解决?
“100斤粮食,两贯钱!”
老王头摇了摇头,眼角有一些湿润。
“二郎,原以为你跟了王相公,能有几分出息,谁知道丢了性命不说,就值两贯钱。”
远远地,看到自家的门前好像聚了一堆人。老王头心头疑惑,走上前去,分开了众人。
“请问这里可是王明东的家?”
一个四旬左右的儒雅中年男人,正在向旁边的邻居们问询。
“这里正是王明东的家,我是他爹爹。请问这位大官人,你找我家二郎,到底所谓何事?”
老王头心里疑惑不解,自己的儿子已经战死沙场,这中年男人找他,不知所谓何事。
“原来是王老伯。失敬,失敬,咱们借一步说话。”
中年男子对大车旁边的几个汉子喊道:“兄弟们,把粮食拿下来,给王老伯搬进去。”
中年男子拉着满脸不解的老王头进了院子,眼看左右无人,中年男子拿出一袋钱来,递给老王头,低声说道:
“王老伯,这是你家二郎王明东战死的抚恤钱粮,50贯钱、10石粮食,请你给我写个字据。这只是一半的抚恤,剩下的一半,日后自会补上。”
老王头心里一愣,茫然接过了钱袋。
“大…官人,王相公不是死了吗,这又发的哪门子的抚恤钱粮?”
老王头的疑问,和中年男人所听到的问题大致一样,他摇了摇头,微笑道:
“此事老伯无需过问。只需核查所送钱粮,若无偏差,请在这里签字画押。剩下的一半抚恤银两,等手头宽裕了些,军中自会送来。”
老王头颤抖着手,查看了手里的抚恤银钱,核实无误,又看了看粮食,也是没有偏差,便在单子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看中年男子一行举止颇为神秘,心中一动,低声问道:“大官人,能否告知,王相公是否还在人间?”
众人都知王松战死,但是又没有看到他的尸体,也没有骨灰带回。有些人便说,王松并没有阵亡,而是悄悄隐居了起来。
至于隐居起来的原因,自然是躲避朝中那些牛鬼蛇神、魑魅魍魉了。
“老伯无需刨根问底,事情日后自知。此事一定要保密,否则可能引起官府的猜疑。”
中年男子告辞离开,老王头坐在房中,恍然若失。
王顾氏回来,迈入房中,看到丈夫坐在凳子上发呆,还以为他为生计发愁,便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官人,你也别闹心了。过一天算一天吧。听说官府在征夫,恐怕番贼又要打过来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更不好过了。”
“娘子,实话告诉你,我是不会去的。万一丢了性命,100斤粮食、两贯钱,我的命可没那么贱。”
老王头摆摆手,指着桌上的钱袋说道:“我买了些东西送你,你自己打开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