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彦质才抬起头来,轻轻咳嗽了一声。
“叔父,咱们现在发兵,等到了杨家沟,天色已黑,恐怕双方都已死伤惨重。到那时,我军从旁杀入,和王相公前后夹击,金人不战自溃。”
折彦质话音刚落,堂中已经有人摇头反对。
“大军出城,到底要多少人马? 完颜娄室用兵奸诈,番子又岂会没有埋伏? 若都去了杨家沟,番子来袭,城池告破,城中的家眷和百姓谁来保护?”
折彦若摇头道:“府州沟壑纵横,只要去五千人马,结阵而行,便不会有大事。忠义军以一敌二,番子根本抽不出兵将对付咱们。”
折彦质点头道:“彦若说的不错。府州是咱们折家军的地盘,只要咱们与忠义军合兵一处,番子便奈何咱们不得。”
他看了看折可求,朗声道:
“叔父,忠义军千里救援,损失惨重,咱们若是龟缩不出,天下人如何看咱们,咱们又如何自处?”
众将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那些个年轻将领,个个都是义愤填膺,都是愿意一战。老将持重,犹豫不决,当然也有反对之人,不过人数少些而已。
折可求沉思片刻,终于点点头道:“传令所有将士,整备军马,随时准备再战!”
众将轰然称诺,各自下去,折彦若也是兴奋异常,看了一眼父亲,告辞出了大堂。
折彦质最后起身,和折可求对望了片刻,轻轻笑了笑,摇摇头,叹口气离开。
折可求脸色铁青。这个老侄儿,是越来越放肆了。
折彦若和一众军官出了州衙,兴奋不已。
“各位兄弟,下去好好准备,今日咱们就和忠义军的兄弟一起,痛痛快快的砍杀这些番子! 番子祸害了这么多百姓,咱们死了这么多兄弟,今天咱们就出出这口恶气!”
一个白发老将摇头道:“少将军,若是出兵现在就该出了。杨家沟八十里地,山路难走,整顿军马,路上还要整军歇息,怎么也得两个时辰,现在不去,恐怕一切都晚了!”
折彦若一愣,直直的怔在了那里。
折月秀站在城墙上,看着南面的方向发呆。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打探的军士不时进进出出,前方的战况一一报来,州衙大堂依然是静悄悄,还是没有任何支援的军令下达。
两个时辰过去,天色已近黄昏,府州南城门打开,几匹骏马旋风一般的冲了进来,出去的探子又回来了。
折月秀忍不住阻挡住了探子,大声喊道:“下面的兄弟,前方的战况如何,速速报来!”
探子左右看了看,脸上现出一丝难色,随后道:“相公有令,军情不宜外泄,衙内还是去问相公的好。不过,折月芝将军也在忠义军军中。”
折彦月秀心里面一咯噔,看来前方的战事不是很乐观。
否则,若是是忠义军大胜的话,军士会大声说出来,这样也不算违抗军令。
探子进城,折月秀回过头来,继续在城墙上观望。
来的是王松和忠义军。她心头忐忑,却又不敢出城营救。她乃身有婚约之人,若是前去,天下人又如何看她。
折彦若走到州衙大堂门外,刚好碰到军士出来。折彦若把探子拉到一旁,探子不得已,低声说道:“忠义军死伤惨重,正在夜战,恐怕凶多吉少!”
军士匆匆离去,折彦若心事重重进了大堂,发现父亲正在大堂上,兄长折彦适正在说话,旁边坐着一帮折家的将领。
“父亲,究竟前方的战况如何?”
折彦若抱拳道,心里七上八下。
另外一个军官也是刚进来,站起来问道:“相公,究竟前方战事如何,还请相公告知!”
折可求看了一眼众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古井不波地道:“前方战事激烈,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