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厚非,就要看王松灭了多少番子,这才是根本。”
“皇后说的是,女真铁骑数十万,若只是杀伤数百,实是不足为喜。王松向来坦然,忠义军兵强马壮,上万番贼,不会有假。”
话虽如此,赵桓的眉宇间,隐隐露出一丝担忧。
大臣的奏报,他也都看在眼里。两河每月供给的钱粮,已经是天文数字。虽说和原来的冗军、弱军比起来,粮饷上已经少了很多,但国家给养,耗费巨大,若是劳师无功,仅仅得个破城,而没有杀伤,岂不是让人大失所望。
且八万之众,又都是精锐之士,掌握在王松一介武夫的手中,若他要敝帚自珍,思之让人不寒而栗。
即便王松要取而代之,这也并非异想天开。
东京城中的两万多神武军,也曾经是王松的部下。若是王松挥师北下、再来一个陈桥之变,内外勾结,他又该如何应对?
一面是外敌千军万马,气势汹汹,灭宋之心不死,一面是大将手握重兵,足可以号令天下,取而代之。作为大宋天子,他又该如何抉择?
自毁长城的事,他做不出来,尤其是当下。相对于如狼似虎的外地,他宁可成就王松。
两人成婚多年,丈夫的性格,朱皇后又如何不知道。丈夫除了优柔寡断,有些多疑之外,性格上其实还是挺宽厚。
朱皇后低声道:“王松一夜攻克太原城,其统兵之能,天下无双。等报捷车辆到时,论功行赏,封他个异姓王也无妨。”
“皇后所言甚是,朕相信王松,他不会做出欺君罔上之事!”
赵桓点头道:“当日,他在奏折中提到,他要做卫青、霍去病,辅佐朕成为一代明君,可见其心。再者,媛媛和他郎才女貌,还是尽早让他俩成婚,以免夜长梦多,生出许多事端!”
王松虽然手握重兵,赵桓也不会、也不敢在此时干出自毁万里长城的事情。一旦王松出事,河东忠义军必会作鸟兽散,到时金人南下,那就是灭国之灾了。
只是朝中之事,并不能事事遂心。两河之地,光是王松的八万大军所要的钱粮,就已经让朝中的文武大臣们满腹牢骚,更不用说公主下嫁王松。
人人都有私心,却不知大宋风雨飘摇,国事艰难。
赵桓叹息了一声。从心底里来说,他还是信任王松的。去岁女真人围城时,自己欲哭无泪、手足无措的情形,如今还历历在目。
朝中的这些大臣、清流们却是抓住了与武臣统兵、祖制不和,王松没有功名这两条,不停地攻击于他,让他心烦意乱。
甚至王松杀了西道总管王襄、假冒圣旨进兵勤王的事情也被人抖了出来,闹得朝野上下沸沸扬扬、无人不知。
“官家,多想无益,还是等报捷的账册和车辆到了再说。”
朱皇后轻声道:“我朝自建国以来,重文抑武,强干弱枝,虽有百万之众,金人南下,却是一触即溃。王松虽说收复了太原,但到底杀伤多少,所获几许,等献捷的车辆到了才知!”
王松虽然收复了太原,但到底战况如何,赵桓心中也没有数。女真铁骑纵横天下,乃是赵桓心中除不去的梦魇。王松只有大杀金人,赵桓才可以封住朝中大臣们的悠悠之口。
朝中的这些所谓清流、士大夫,他们反对也不是王松本人,而是王松所代表的武将体系。自大宋开国以来就是武臣不掌兵,以文抑武,以免重蹈唐末五代武夫当政的覆辙,这一国策,如何能在王松的身上破掉。
夫妻二人,又没有旁人在场,自然是无话不谈。朱皇后出身名门,知书达理,又加上经常会接触政事,自然是有几分见地。
听到父母议论王松,一旁的皇太子赵谌也加了进来,他扬起了一张小脸,大声道:“王相公武艺高强,收复故土,对爹爹才是忠心耿耿。朝中的那些大臣们,一个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