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爷拿饭来!”
“宋狗,你们是要饿死爷爷吗”
一清早,东较场的牢房中,震天的怒骂声又响了起来。
“连碗水也不给,你们是要渴死老子啊!”
牢房外巡逻的军士冷冷扫了一眼咆哮喧嚣的牢房的,转身走开。
军中已经下了军令,伙食不再供给牢房,这些个士兵倒好,连水也断了。
一大队宋军持枪执刀,怒气冲冲进了东较场,直奔牢房。
“邵都头,你们这是何意?”
牢房门口的军士上前问话,脖子上立刻被架上了一把刚刀。
“兄弟,弟兄们只想找番子报仇,得罪了!”
邵兴摆摆手,徐三从后面上来,从军士腰上取下钥匙,打开了大门,他身后的众人纷纷蜂拥而入,进入了牢房院落。
看到众人进去,惨叫声传来,军士才抹了一把冷汗,快速离去。
“相公,有一群军官,大约百人,闯入俘虏营中,正在大肆屠杀俘虏,孟德将军不知如何处理,派小人前来,请相公定夺。”
军士惊惶失措跑了进来,跪下禀告,惹的大堂中的众人都是一惊。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王松大吃一惊,随即怒火中烧,拍案而起。
这些骄兵悍将,竟敢违抗军令,实在是让他恼火至极。
“先下去吧,在堂外等候军令!”
马扩挥挥手,士卒告退出去。
“相公,要不要过去看看,免得这些家伙把事情闹大!”
马扩言语里有一丝迟疑,他轻声问道:“军中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司空见惯。一场场恶战下来,士兵心中的暴虐之气,如何也得舒缓一下。”
“真是岂有此理!”
王松怒声喝道:“头前带路!”
东校场,俘虏营房,一片狼藉,尸体横七竖八,血污遍地,惨不忍睹。
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上千具俘虏尸体重重叠叠,血污满地,残肢断体,姿势各异,直如阿鼻地狱一般,让人不忍直视。
“杀的好! 才2000多人,太少了!”
欧阳澈恨恨地说道:“若不是这些狗贼,我大宋百姓怎会尸骸遍野,白骨累累。一群该死的畜牲!”
他来自民间,性烈如火,慷慨激昂,深知百姓的疾苦。一路北上,到处都是难民,遍地都是触目惊心,叫他如何不对这些异族侵略者恨之入骨,义愤填膺。
“相公,这些狗贼,杀了就杀了,就不要难为这些弟兄们了!”
陈东深施一礼,惶恐道:“相公,求求你法外开恩,即便要他们死,也让他们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自己人的刀下!”
校场中间,杀俘的宋兵们被控制了起来,个个五花大绑,低着脑袋,黑压压一片,布满了整个校场。
王松围着尸体堆转了几圈,低头不语,俘虏本来已是自生自灭,如今却出了这样一档事情,真可以称得上是节外生枝。
太原血战,一番厮杀下来,宋兵损失了万人,这些杀俘军士的亲朋好友,折损的肯定不在少数。
俘虏嚣张跋扈,残暴不仁,宋兵年轻气盛,恨意未消,杀俘也就在所难免。
张宪气得浑身发抖,上前就是几耳光,嘴里大骂道:“邵兴,徐三,你们几个蠢货,到底要干什么?”
耶律亘也直跺脚,大声呵斥道:“违抗军令,不知道军法无情吗!”
邵兴跪在王松面前,眼泪簌簌而下。
“相公,庙前山,50名兄弟只剩下了5人。昨日一战,小人的同乡又战死7人,邵家庄的兄弟已是死伤过半。这番贼如此嚣张,小人心里难受啊!”
谭雄挺直了脖子,大声喊道:“相公,小人一家皆为番子所害,父母之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