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看了千百年来这种皇权对于民众的影响和控制。
看到马扩的样子,王松不由得脱口而出。
“马宣赞,你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
“相公,自入了东京城,马武去了殿前司,他本就是东京城的溃军,不得已投靠的相公。至于杨志,则是跟随种冽去了陕西,回归西军。”
马扩无奈,只好道出了实情。
“这二人离开,几次大战下来,军中宪兵也是损失殆尽,相公整日里忙着募兵练兵,铁坊火器,没有心思管这些事情。下官虽然叮嘱了河东忠义军的兄弟,但是这河北,统制官乃是岳飞,下官不敢把手伸的太长,免得相公难堪……”
王松不由得一惊,难道说,除了河北忠义军,朝廷也已经开始触手河东忠义军?
他一介武夫,拥兵数万,果然让朝中大臣,包括君王都是坐卧不安,这到底是自己的不幸,还是大宋的悲哀?
他一时有些心灰意冷,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东京城不破,大宋朝廷化险为夷,难道说只是一场闹剧?
他心头黯然,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该怎样怎样吧。”
马扩站起身来告辞,嘴里试探道:“相公,那明日洺州之行,要不要……”
“事关万千百姓生死,洺州城之行,还是照旧。”
王松本想一推了之,终究放不下那些无辜的百姓,下不了狠心。
看到马扩出来,杨再兴上前,低声问道:“马宣赞,看起来相公兴致不高,是不是起了什么变故?”
马扩摇摇头,苦笑道:“金人未灭,内忧外患,放在你身上,你能心安理得?”
杨再兴怔了一下,随即低声怒道:“马宣赞,你说句话,小人马上去杀了这些大头巾,了了相公的烦恼。来一个,咱们杀一个,来十个,咱们就杀他五对。这忠义军要是没有了相公,还叫什么忠义军,干脆叫猪头军算了! 大不了咱们另立门户,好好的……”
他话语里面,掩饰不住的悲哀,马扩大惊失色,看了看周围,赶紧阻止了杨再兴,不让他再说下去。
“杨兄弟,你疯了,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马扩变了颜色,低声吼道:“相公如今已经是掣肘在侧,你要这样一来,相公今后恐怕会步履维艰,军权旁落,到那时候,你我都是忠义军的罪人!”
杨再兴脸色铁青,蹲在了地上,生起闷气来。
“马宣赞,不瞒你说,这大宋朝廷我是看的透透的,只要不亡国灭种,朝廷这些人,包括官家,没有一个人把这江山和百姓放在心上。除了王相公,没有一个人能挑起这重担! ”
他“腾”地站起身来,低声道:“马宣赞,你说心里话,咱们就不能拥着王相公,另为朝廷,不比跟着这乌烟瘴气的朝廷强?”
“你呀!”
确定到周围无人,马扩才摇摇头,低声叹息道:“杨兄弟,你怎么总是说实话呀!朝堂之事,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又那有那般复杂!”
杨再兴冷冷道:“只要王相公大旗一举,以相公之能,练兵之法,麾下数万精锐,完全可以和鸟朝廷分庭抗礼。我就不信,这两河的好汉,谁不跟随,谁又敢不服!”
马扩大惊失色,连声劝道:“杨兄弟,此话千万不可乱说,以免落人口实,对相公不利!”
“反了倒更好!”
杨再兴继续滔滔不绝,脸上兴奋之色尽显。
“马宣赞,你以为只有我心里这样? ”
杨再兴手指着西面的方向,低声道:“那董平、张横、牛皋、邓世雄,还有那些河东忠义军的将士,许多人都是心有不甘。相公和朝廷走的越近,弟兄们心里就越不安。相公要是这样窝窝囊囊,不出两年,忠义军就该散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