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
手术大爷的手术刚刚结束,安岑一收到消息就立马从广场赶了过来。
听到程君宴和她所说的那些话,她当时就狠狠的愣在了原地,大爷奄奄一息的躺在草丛里,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
她几乎是一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就跑到了医院走廊。
程君宴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他轻轻靠在墙上,眸底满是思疑。
看到安岑的时候,他微微抬眸,声音低哑“你来了。”
安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双腿像是灌铅了一般,沉重得难以抬起来,过了几秒之后,她才开口,声音中是微不可查的颤抖“人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做完手术,目前没有生命危险。”程君宴叹了口气,轻声道,“现在转入重症监护室了,如果醒来的话,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看到大爷的第一眼时还历历在目,将近六十岁的一个人瘦成了皮包骨,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少伤口已经结痂,但是更多的则是反复溃烂发脓。
安岑靠在墙上,无力的滑倒在地上,她抱着膝盖几乎哽咽一般的啜泣了起来,头发因为刚才奔跑的动作而显得凌乱,但是她丝毫没有在意,全身都在轻微的颤抖。
程君宴眸色一紧,他蹲下来,伸手轻轻拍着女人瘦削的脊背。
安岑声音有些艰涩的低声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
她明明一直知道这条路会牵连到很多人,但是依旧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可是现在,大爷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秦氏……
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所有的一切,就是秦氏搞得鬼!
安岑全身上下一片冰凉,她死死地咬着唇瓣,柔软的嘴唇几乎快被她咬出血来,过了很久,她才一字一句的开口,声音中满是浓烈到了极点的恨意。
“秦氏这么做也未免太过狠辣无情,连一个年龄将近六十岁的大爷……都不放过!”
闻言,程君宴安抚着她的动作骤然顿住,他低了低头,抓住了安岑话语中的“秦氏”二字。
他拧眉,下意识地开口问道“秦氏?”
他顿了顿,深邃的目光像是要看透安岑,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你还知道些什么?”
安岑止住了哽咽,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等到情绪差不多稳定下来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
秦氏参与了这件事的事情她一直没有主动在程君宴面前提起过,一来是因为她还不太确定,而二来,就是怕把程君宴也牵扯进来。
秦氏的实力和程氏不相上下,她猛地不愿意冒这个险。
但是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本来也不确定秦氏是否参与了这件事情,直到一直给我线索的大爷突然失联,还有秦父多次有意无意的警告和威胁。”她顿了顿,抬眼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男人,继续道,“对了,还有杨父,本来他似乎也知道些什么,但是也是因为秦父,他什么都没说。”
“所有的线索都中止在秦父身上,所以我敢肯定,这件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
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几乎是精疲力尽。
程君宴轻轻抱了抱她,声音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好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大爷这边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请了最好的护工来照顾他。”
他拉着安岑站起来,低声道“我们回家。”
闻言,安岑却是轻轻挣开了他的手,她转了转头,忧心忡忡目光透过窗子落在重症监护室内的病床上,声音低迷“我再看看。”
程君宴倒也不反对,嘱咐了几句之后便离开。
回到程家后,他径直去了书房,在电脑上简单的记下了自己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