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
穿着病号服的安岑坐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她的对面,是那三个带她回来的警察。
这和总导演说的所谓询问情况,已经是南辕北辙。
安岑压低了眉眼看着自己还贴着医用胶带的手背,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总导演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骗她,那么,事情是哪里出了问题?
警察手边摆着亮的刺眼的白炽灯,照的一张冷硬的面孔越发的像是带了煞气。
“因为节目组的那场爆炸,程君宴先生这次身受重伤,你是否参与其中?”
安岑捏了捏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心下出现一个几乎是肯定答案的猜测。
应该是程家人,把她送进来的。
食指用力按压着一直犯疼的太阳穴,安岑缓缓坐直了身体,目光坦荡磊落地看向问话的警察。
“我和程先生都是这场爆炸的受害者。”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不躲不闪,底气十足,警察闻言却是稍稍皱眉。
程老爷子交代让他们撬开这个安岑的嘴,现在看来,要么是这个安岑心理素质太好,好到面对警察都像个没事人一样。
要么,就是她的确是无辜的。
三个警察互相看看,有了共识。
为首的那个对安岑抬了抬下巴。
“你录制综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一遍吧。”
安岑今天仍旧是在低烧,被折腾了这么一场,早就喉咙干渴难受。
她忍着身体的不舒服,尽可能详细的把自己能想到的事情告知警方。
关于李思思对她和程君宴的怨恨,董珍珍对她的意见,以及陆靳川的事情,安岑直接就都说了。
三个警察看她的眼神从惊讶到一言难尽,到最后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一个靠着爬上金主的床走到今天的女人,一个随口就把自己混乱的男女关系说出口,还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的女人。
啧,看来程老爷子的怀疑不是没道理的。
等到安岑说完,警察满脸嫌恶的把口供让她签字按手印,随后撇着嘴说道“行了,你要暂时在局里,再想起来什么要随时报告。”
安岑仍旧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仿佛脸皮厚似城墙的样子,跟着带她去拘留室的警察走了。
“咔嚓!”
拘留室落锁,警察离开,安岑看看铺在地上的那套铺盖,按了按一直疼的要命的额角,随意地坐在了上面。
她长出了一口气,四下看了看,自嘲一笑。
安岑小声的自言自语。
“好歹是个单人间,看来没准备买黑手打人。”
她抱着膝盖靠着墙坐着,回忆了一番在审讯室交代的内容。
那些警察应该很快就会去调查那几个有嫌疑的人了吧?
不知道程君宴在医院怎么样了……
……
警察局的某一间办公室里。
“程老爷子,您放心,我们已经把人带回来审讯了,一定会在最快时间内把想谋害程先生的人抓到!”
副局长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一再保证,等到挂断的时候,脑门上一层的虚汗。
放下电话,副局长看向几个下属,一脸严肃。
“你们抓了那个安岑,有没有问出来什么?”
负责审讯安岑的三个警察里,有一个人把审讯过程说了一遍。
最后嗤笑道“就是个被金主养着的金丝雀,一点廉耻都没有了。”
副局长听了之后,却是意味深长道“我看你还是太年轻,就算是金钱交易,这个安岑也算是讲点情义的了。”
“去把她说的那个李思思、董珍珍还有陆靳川都带回局里来。”
那个安岑,哪里是因为不知廉耻而交代的,分明就是为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