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仿佛要淹没整个世界的暴雨还在下着。
山洞内,安岑面对高烧失去意识的程君宴,已经无计可施。
她尝试给程君宴喂药喂水,但是根本喂不进去。
安岑最后只能是自己含着药和水,抬高程君宴的头,嘴对嘴的给他强行喂下去。
喂了药之后,安岑就蹲坐在程君宴的身边等着,但这一次,抗生素和退烧药都没能发挥第一次那样的奇效。
摸着程君宴滚烫的额头,安岑感觉自己从脏腑到全身,都在发冷。
一阵轻响,安岑打开了睡袋,去看程君宴的腿。
果然,临时止血带已经绑的时间过长,再不解开,很可能会让程君宴的腿出现后遗症。
可是,解开止血带,程君宴同样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安岑默默地将睡袋重新合上,颤抖的手落在程君宴发烧滚烫的脸上,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找不到出路的迷茫困境之中。
“程君宴,我该怎么办?”
她喃喃自语,没人回应。
山洞里,除了雨声,雷声,只有程君宴因为高烧而格外粗重痛苦的呼吸声响着。
“程君宴。”安岑抱着膝盖,在程君宴的睡袋边上缩成一小团,她那双妩媚多情的眼睛里,此时装恐惧不安,“你醒一醒,好不好?”
没得到回应,安岑吸了吸鼻子,突然趴在程君宴耳边。
她忍着哭出来的冲动,对他威胁道“程君宴,你说对了,我就是想摆脱你!”
“你要是今天在这里死了,我明天被救出去,就立刻去包个小鲜肉!”
“我一天换一个,就带回你给我的别墅里!”
“你要是敢死了,到时候,我就用你的钱,你的房子,去睡别的男人!”
烧到脸色都不正常的男人,突然睁开了满是红血丝的双眼。
安岑先是被那双眼睛吓了一跳,旋即惊喜不已。
“程君宴!你醒了!”
然而,那双找不到焦距的眼睛,只是转动着看向安岑,在看到她的那一秒之后,又闭上了。
接下来,不管安岑说什么,程君宴都没有再给过她任何反应。
随身带着的手表进水后已经坏了,而因为持续不断的暴雨,安岑现在都无法估计如今到底是什么时间。
安岑只能自己估算着时间,又给程君宴喂了一次药。
虽然不太管用,但除了这些,她已经无计可施了。
安岑透过山洞望出去,黑沉沉的天幕被暴雨压得极低,仿佛快要掉下来压垮整个世界一般。
她攥紧了双手,只能暗自祈祷。
但愿搜救队能来早一点,再早一点。
……
晚上11点32分。
山谷外。
导演组帐篷。
汽车引擎的声音被雨声遮掩着,只有少数几个一直关注着外界声音的人,隐约的有种是不是听错了的怀疑。
“好像有车来了?”
第一个人这么说之后,其他人才纷纷点头。
离门口最近的人掀开帐篷一看,两辆卡车就停在帐篷外面的空地上。
不知道是谁高兴的大喊。
“真的有车!有人来了!”
很快,欢呼声连成一片。
自从得知搜救队无法进来,就一直情绪低迷的帐篷区。
被这两辆卡车的出现点燃了气氛,所有人都冒雨跑了出来。
其中一辆卡车上,跳下来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人。
他穿着雨披,大步朝着帐篷这边走来,雨水如柱打在他的身上,却不能撼动他的身影丝毫。
男人走近后,之前欢呼的人渐渐地都停了下来。
这是个气势异常骇人的男人,他周身仿佛缭绕着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