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顾亦轩再说什么,金玉碗都不再搭理他,甚至晚上同床共枕,也只是假装熟睡,不多说半个字。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金玉碗就起床收拾,给顾亦轩调制好梨花蜜,用热水温着,放在桌子上,趁着天光朦胧,只身往镇子上去。
其实金玉碗起身的时候,顾亦轩就醒了,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索性就装睡。
等到她离开了清晖苑,顾亦轩才赶紧洗漱更衣,追在她的身后,跟着去了镇子上。
这么远的路,顾亦轩体弱,当然受不住,没走一会儿,就冷汗涔涔,心跳加速,但体温却出奇地高。
“碗儿……”他看着前面模糊的人影,叫了一声,只看见她转身,便咕咚倒在了地上,两眼一抹黑,失去知觉。
顾亦轩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清晖苑的床上,若晴守在床边服侍自己,不见金玉碗的身影。
“碗儿呢?”顾亦轩扫了一眼四周,起身问道。
若晴赶忙扶着他,不让他起身,叮嘱道“二少奶奶特意叮嘱了,一定让您平躺着不能动。我熬药回来后,二少奶奶喂您喝了药,就和董先生离开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在镇子上了。”
“董华?”顾亦轩一下就想起了那个眼神不对劲的董华,着急忙慌地起身要追去镇子上。
可刚一起身,就头晕目眩,跌坐在床边。
若晴扶着他的胳膊着急道“二少奶奶果然没说错,她就猜到您肯定不会好好听话的,所以她把家里的马车叫走了,还叮嘱我不让您出院子。”
见她把这一切都安排好了,顾亦轩不禁苦笑“她还说不了解我,她怎么会不了解我?”
她分明知道自己醒了会怎么做,却还说不了解,是真的动怒罢了。
柳云巷里,两边书声琅琅,朱应和金玉碗推开了李学文的门,里面传来一股淡淡的腐肉气息,朱应当即便捂住了鼻子,皱着眉头扫了一眼。
听到动静,李学文转头看过去,眼中迸发出惊喜“二少奶奶,你果然来了。”
“我说话算话,绝不会食言的。”金玉碗神色平淡,转身将门关上,“这位是慈济堂的朱大夫,你应该见过。”
“见过见过!朱大夫,我这伤口就劳驾您了!”看见朱应,李学文犹如见到了亲娘一般,要不是屁股有伤动弹不得,他恨不能给朱应跪下。
“真是煮好的麻沸汤,你把它喝了,我一会儿给你动手术。”按照之前和金玉碗说好的,朱应把麻沸汤递了过去。
李学文不疑有他,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二少奶奶,这……”朱应犹豫的看着她,丝毫不掩饰自个儿的生疏,“我只是纸上谈兵,还没有经验,要不还是您亲自动手?”
“也好,变成这个机会让您再研究研究。”这样的手术并不困难,只是除菌问题需要多加注意。
金玉碗翻出了短小的刀片,远没有她在现代用的那么顺手。
“手术之前要给手术刀消毒,包括羊肠线,防止患处受到感染产生病变……”金玉碗每做一个步骤都要向朱应解释一番,生怕他听不懂。
朱应本想一一记下,但金玉碗顾着麻沸散的效果,每给他记下的时间,也只能用脑子挨个儿记住了。
“若是没有羊肠线,头发丝也是可以作为缝合使用的。”金玉碗补充道,她一边给自己戴上面纱一边吩咐,“劳烦朱大夫戴上面纱,将他的衣服解开。”
“好。”朱应应了一声,刚要动手,可看那受伤的部位,又颇有些尴尬,抬头看着金玉碗。
“朱大夫放心,我是大夫,一切应当以病人为先。”何况这件事她也负有责任,更不能逃避。
见他还是犹豫不决,金玉碗知道朱应担心顾家的人会找上门来,安慰道“出了这门便告诉大家这是您做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