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是,靳总。quot
直升机很快就在附近机场完成迫降。
靳承寒连片刻也没有停歇,又匆匆踏上了早早就停靠在港口的海船,跟他一起离港的,还有一支携带枪支弹药的特种部队,以及身着白色防护服的医护人员。
海船不比直升机,船舱内陈设宽敞且齐全。
靳承寒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半靠在柔软的座椅上,他幽黑如潭的眼眸,死死瞪着墙上测速仪液晶屏幕里不断缩减的距离,恨不得此刻能立马生出一双翅膀来。
nt靳总,您已经快两天两夜没合眼了。quot
一身黑衣的保镖端了一碗热粥送到他面前,又尽职尽责地劝说quot席先生和傅先生再三派人来传话,说他们一定会动用所有的人力关系,竭力搜寻太太的下落,当下不管怎么样,让您千万保重身体,而且……quot
保镖一板一眼地说完所有话,又从背后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出来quot席先生说,这个您一定要看看,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想法。quot
不一样的想法?
他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
沈言渺活着,那他就活着。
沈言渺要是死了,那他也跟着去死。
就这么简单,他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
靳承寒漆黑如墨的眸子沉了又沉,过了很久,这才终于好像有了反应一样,他抬眸冷冷扫了一眼保镖手里的信封,抬手接过,什么话也没有多说quot下去吧。quot
信封并没有什么厚度,但是却跟什么宝藏似的,被人里里外外加了好几层纸封。
靳承寒修长的手指略显迟钝地拆开一层又一层,直到最后终于只剩一张淡蓝色的卡片,卡片被人小心地对折合上,又自中间系了一根白色的绸带。
绸带歪歪斜斜绾成了一个蝴蝶结,看得出来制作卡片的人并不怎么专业。
靳承寒没有停顿直接将白色的绸带扯了下来,那一张方方正正的小卡片,在他宽大的手掌里显得更是渺小。
米黄色温暖的灯光里。
靳承寒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一张卡片沉默了很久很久,他颀长高大的身影就好似雕塑一般僵硬执拗,只有捏着卡片的修长手指在微微颤抖。
男人如同夜幕中困顿蛰伏在沼泽中心的雄狮一般,他拼尽力气却无能为力,满心不甘却连狠狠咆哮一声都不能。
靳承寒突然用力仰头又紧紧闭起双眼,他毫无束缚的脖颈在空中弯出一抹蛊惑的弧度,好看的喉结在颈间微微颤动。
啪嗒——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滴晶莹的水滴自男人眼角渗出,在缓缓流淌过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之后,重重地砸在他手里紧紧捏着的小卡片,瞬间晕开一片墨痕。
——
nt我叫沈橙诺,沈言渺的沈,橙岛的橙,诺言的诺,妈妈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再回去橙岛一次,因为在那里有人给过她一生的诺言,所以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我其实也有点想去那里看看,妈妈说那里的烟花离星星很近,可以许愿,也可以把什么都当真,我从前没有什么愿望要许的,但现在,我觉得那个人其实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好。
如果他以后还会帮我梳头,送我上学,那我就考虑考虑,跟妈妈一起回去橙岛,把以前说永远永远也不会原谅他的话,都收回。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