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开口,接着又淡淡地说“如果什么时候你想好了,我随时都有空,财产公证或者协议签字之类的我也都会全力配合。”
然后,就互不相欠,各自解脱了。
她甚至已经不在意靳承寒会用什么样极端,或者平淡的方式来结束一切。
只知道,这一切,终归还是要结束了!
“让吴妈送药过来吧。”
靳承寒也没有半分阻拦她的意思,冷漠地说完后,转过身又重新往办公桌前走去,颀长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得那么平坦无碍。
沈言渺无声地看着他笔挺的背影,被夕阳勾勒上一层淡淡的绯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场绮丽旖旎的梦,那么虚幻又不真切。
“靳承寒——”
沈言渺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就只想喊他一声,喊完之后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于是,她只能盯着那一抹脚步微滞的背影,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一句“以后千万要记得,成双成对的摆件娃娃一定不能随便拆开,会不吉利的……”
靳承寒这一次没有再嫌弃地说她封建迷信,他什么也没有说,修长的双腿微微滞了须臾后,就阔步走到书桌前坐下,丝毫没有再理睬她的意思。
“这次真的没骗你……”
沈言渺自言自语地轻声低喃了一句,然后苦涩地抿了抿唇,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就这样。
不许掉眼泪!
更不许回头!
沈言渺在心里拼命地警告自己,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又下了楼。
站在院子里,她微微仰起头看了看即将落山的夕阳,依旧是彼岸花般妖冶的火烧云染遍天际。
记得,上一次看到这样的黄昏,还是在法国。
那个时候,靳承寒认真又坚定地跟她说“我既然选择了跟你结婚,陪我走到最后就是你唯一的选择。除非,有一天,我不爱你了。”
她一时间被心跳冲昏了头脑,于是就什么也顾不得了,稀里糊涂又孤注一掷地跟靳承寒保证,说她信了,也认了,是悬崖也跳。
可是今天。
靳承寒似乎终于对这场闹剧和她都一样的厌倦无比,所以他跟她说“沈言渺,早早了解了也好。”
“是很好……真的很好……”
沈言渺无声地动了动唇瓣,有泪淌进嘴里咸得发苦,她忽而怆然轻笑,宛如开在夜里的昙花。
沉寂,又转瞬即逝。
不爱,就不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