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几不可见地黯了黯,靳承寒有些生冷地开口“老头子派的人都跟老头子一样,啰嗦又多事,全被我赶了!”
沈言渺还想再问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靳承寒冷冷打断,他将手里的筷子搁下,一双黑眸直直地望着她,冷然出声“沈言渺,我不是一直都有家的,这样的回答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了么?”
沈言渺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一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没头没尾就问了一句“那现在呢?”
闻言,靳承寒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又重新将筷子拿起,别扭又生冷地说“法律上来讲,就算是有吧。”
即便,这女人总忽冷忽热还不知好歹。
但,她就是在他的户口薄上。
沈言渺只觉得心口忽然像是被什么捶上,沉沉闷闷得泛着隐隐的疼,她连忙将头垂下,整张小脸几乎埋进碗里。
这一刻,她承认,她甚至不敢再去看那一双幽深的眼眸,她无比惧怕这样的靳承寒,害怕掉进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深情的漩涡,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吃过晚饭,沈言渺心情复杂地收拾完像是战争过后一般狼藉的厨房,走进客厅,却看到靳承寒正歪在沙发上翻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老相册。
不用想都知道全部是她小时候的留影。
一种莫名的羞耻感打心底里升起,沈言渺连忙小跑过去想要从他手里夺回相册“靳承寒,你快点还给我,你不许看。”
却不料,靳承寒像是早有防备似的,动作利索地将相册换到另一只手里,然后紧紧揽上她的腰肢,一个反身将人紧紧压在身下,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戏谑的笑意,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喷薄出声“沈言渺,原来你小时候叫言言啊?”
沈言渺瞬间僵住所有动作。
已经忘了有多久。
原来再听到有着这一张脸的人,喊出“言言”两个字,还是会让她那么心动。
但是,她此刻却比谁都清楚,眼前人非彼时故人。
所以,尽管再怎么心动,她都不可能,也不能再动心。
“靳承寒,你该去酒店了”,沈言渺果断放弃了再去抢相册的想法,淡淡出声。
闻言,靳承寒眉头微拧“有地方住我为什么要去酒店?”
“你不是要和子谦一样,他那天就是去住的酒店”,沈言渺认真地看着他,只想赶紧把这位难伺候的大少爷送走。
却不料,靳承寒薄唇微勾笑容邪气地看着她,似乎很好心情地说“姓程的去住酒店那是应该的,至于我,沈言渺,夫妻分居不利于家庭和谐。”
沈言渺几乎被他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论调惊到大脑一片空白,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她说“靳承寒,我们分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至于什么见鬼的家庭和谐。
他们有过吗?
“那是以前。”
靳承寒慢悠悠地出声,又抬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大言不惭地说“以后,我改变主意了。”
“……”
沈言渺抬手缓缓碰了碰他的额头,又碰了碰自己的,然后自言自语道“这也没发烧啊。”
所以,她是不是应该给靳承寒挂个脑科,这个男人今天真的很不正常!
闻言,靳承寒英俊的脸上顿时一片阴霾,一双眸子死死瞪着她,恶声恶气地吼“沈言渺,你一天不惹我生气会死?!”
沈言渺被他吼得一怔,太阳穴突突直跳,要是再这么下去,她迟早得戴着助听器生活。
算了算了,跟这么一个幼稚透顶的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反正到头来气坏身子的人还是自己,不划算。
沈言渺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尽量好言好语地开口“二楼右拐就是客房,你要是困了就早点儿去休息,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