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还没等饭菜上来,姚舜清就急忙起身告辞,一刻也不想多待。
“大人记得把饭钱付了,本官出来可没带钱袋子。”姚舜清临走前,裴希言还不忘坑他一笔。
瞧着姚舜清的背影抖了三抖,金玉碗笑道“估摸着姚大人短时间内不会再想看到你了。”
“刑部与大理寺向来不和,他从来也不想见到我。”裴希言自说自话,这回倒是不忘替金玉碗将茶水倒上,“若我真盯上了他,他跑到天涯海角也跑不掉。”
尝了尝那白针,金玉碗并未觉得有多好喝,可裴希言似乎十分喜欢。
“昨日我进宫送药膳,陛下还夸了裴大人,大人真是年轻有为,不知师承何处?”金玉碗试探着问道。
“金老板是问我做官的师父,还是读书的师父?”裴希言看向她,笑容略有深意,“你与我是一路人,有话直说便是。”
没想到自己的试探被他戳穿,金玉碗略有尴尬,但也很快的掩饰过去,喝了口茶水,开门见山“大人这么说,我就不藏着掖着了。当年是你呈上了证据,陛下才让你去抄卢忠年的家,对吗?”
“没错,是我先找到了卢忠年贪污受贿的证据,而我之所以会进大理寺拜他为师,为的也是靠近他。”
从他说话的语气中,金玉碗看不出半点孺慕之情,也许就如他所说,即便是拜师,他也从未将卢忠年当过师父。
金玉碗追问道“那当初你呈上去的是什么证据?为何没有继续调查下去?”
谁曾想,裴希言有些诧异的看着她“陛下没有告诉你吗?那些证据被刑部的人毁了,卢忠年又点火烧家,所有证据都断了,在他的书房里只找到了几张看不懂的纸,对查案没有半点帮助,只能就此作罢。”
他白白背负骂名却一点头绪也没有,裴希言当初可是气坏了,如今想来,只剩下唏嘘。
他们始终都慢了别人一步。
“那些纸会不会是账簿?”金玉碗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大人当初呈上去的证据,可有牵扯到……郭晖?”
说到这儿,她想起这里不是自己的雅间,压低了声音,得到了裴希言的肯定后,她才如释重负。
又与郭晖有关!
她放松下来问道“我能看看那几张纸吗?”
“东西早就已经被毁掉了,都是刑部那帮杂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说他们不是故意的,天王老子也不会信。”说起刑部的人,裴希言破口大骂,丝毫不留面子,余光还往隔壁的雅间瞥去。
顺着他的目光,金玉碗看过去,那虽然是一扇墙,但隔音效果并不好,只要贴着墙就能听见隔壁的对话。
“大人这把刀不错。”金玉碗将视线放到裴希言腰间的佩刀上。
“此刀乃陛下所赐,若是弄坏了,我可赔不起。”
“不就一把刀嘛,弄坏了也不用大人赔,我去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就是。”
两人换了眼神,裴希言拔出佩刀,嘴角闪过一抹狠厉“那我就献丑了。”
下一刻,长刀出鞘,没入白墙之中,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裴希言将配刀收回刀剑,便已沾了血。
金玉碗脸色一变,匆忙赶去隔壁,只见一青衣大汉倒在血泊之中,血从脖子源源不断地流出来,瞬间淌了一地。
在青衣大汉身边,还有一个瘫软在地的瘦削男子,瞪大眼睛盯着地上的同伙,吓得手脚冰凉。
“东家,怎么了?”听到惨叫声从二楼传来,韩江扔下毛笔,踩着柜台飞身而来,翻过栏杆,来到金玉碗身边。
问完话,他顺着金玉碗的视线看过去,目光一冷,拦住了上来的小二,“把木大厨和老五叫来。”
裴希言双手抱怀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的反应,甚觉好笑。这个金玉碗的确不同一般。
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