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原来是毒……”

他说得没头没尾的，曲寻幽的倏然内心咯噔一响，大概已经猜到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李郎中忽然朝她跪下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声音里尽是哀痛悲凉。

“公主，公主殿下，我求求你，求求你要为我们，为云州城讨回公道，二十万人啊，这是二十万条人命啊，这般血海深仇，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我要让他还我妻儿的命来，我那儿子才刚刚满意周岁啊，他都还没有学会走路……”

曲寻幽内心绞痛，她缓缓蹲下身子，与他平视，“你……你的意思是说，数月前，云州城的百姓相继病倒，并非是疫病，而是中毒，是吗？”

李盛点点头，指着桌面上的乌鸦道“不错，是毒，并不是什么鼠疫，当时几乎是一夜之间倒下了大半的人，病症又跟鼠疫一样，发热，呕吐，腹泻，黑血肿……我当时就有一点想不通，这鼠疫就算要传染全城，起码也要一定的时日，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倒下了那么多人，我一直努力寻找答案，可是时间太短，我根本就来不及，我还没查出病因，短短几日，云州城就被焚城了。”

都说大灾过后必有疫情，适逢乱世，百姓流离失所，食不饱腹，就会去挖野菜啃树皮，吃老鼠，若是百姓食用了生病的老鼠就会跟着生病，并且还会将病毒传染给其他的人，这往往就是鼠疫的根源。

可是自从国君将云州城封给了长公主，长公主将云州城治理得很好，人人都有养活自己的活计有一口饭吃，并不会有饿死路边的百姓，更不会去吃什么老鼠，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这云州城的鼠疫传播速度也太惊人了，几乎是一夜之间便有九成的百姓都染上了鼠疫。

她和庚伏在公主府那个密室里看到了许多资料，在得知云州城爆发疫病之后，长公主还特意查过了病典案列。

往年就算偶尔出现鼠疫，要想传染一城的人那怎么也要小半个月或是一个月的时间。

况且第二日帝都便知晓了云州城已经是瘟疫肆虐的一座危城了，国君病重昏迷，氐人国的政权都是由国师一人暂时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