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漆黑,仿佛有层浅雾在里面缭绕,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越织越乱的麻绳,怒意,惊惧,痛苦,穿过那些深浅不一的情绪,最终落脚的地方,是宴清看向他时微弯起唇角的面庞。
真他妈见鬼。
他真就一头栽到她身上。
从此只能死心塌地。
不做他想。
又一艘游艇开过来,秦来快步跳进游艇,商越和司刃跟上,宴翎走到岸边,看着离她还有几米远的游艇,心一横,咬着牙,跟着跳了下去。
游艇瞬间开了,速度很快,宴翎手疾眼快抓住旁边的栏杆,才没有摔到甲板上。
秦来已进入驾驶室,根据宴翎之前说的方向,命令驾驶员向东边驶去。
“为什么要过来。”
宴翎听见经过她的司刃,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轻叹,他没有跟她说任何话,快步往驾驶室走去。
商越看了眼天色,很可惜,天空没能拨云见日,太阳也没能抵挡住乌云的缠袭,大片大片乌云涌聚到河面上,不出意外,即将会下一场暴雨。
他看宴翎面色苍白,紧抿着唇站在栏杆旁边,便温和地对她说“来都来了,先进去挡挡雨吧,放心,你姐姐肯定能找到的,她是我见过最能逢凶化吉的人了。”
那艘往东边驶去的游轮上。
宴清上船后没多久,便被这群人请进了游轮上的餐厅里。
离到酒店还有段距离,他们叽叽喳喳地,想要和她玩游戏。
“宴小姐,打牌吧,不然中间多无聊啊。”
“宴小姐,跟我们打会桌球,你会不会玩这个游戏?”
宴清笑着一一婉拒。
“宴小姐。”
一个打扮得像吉普赛人的中年女性走过来,对她说“要不然我给你占个卜吧,你想玩吗?”
宴清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下,点了点头,“好啊。”
两个人找了个餐桌,相对而坐。
占卜喜静,高菲便请其他人离开餐厅。
占卜师问“宴小姐,你想问什么问题?”
宴清拢了拢头纱,看见她手里的牌,“你们玩塔罗的,是只能占短期吗?”
对方点头,“是的,塔罗认为万事万物处于变化之中,不会随意给一个人下最终结论,无论运势好坏,也顶多是你三个月到半年的情况,只要怀抱希望,认真努力,运势自然会改变的。”
宴清莞尔,“那就给我占今天的运势吧。”
“好,那也不需要什么牌阵,只需要一张牌就能知道结果了。”
占卜师认真给宴清占了一卜,宴清抽出牌后,占卜师先看了眼,然后露出疑惑的表情,“这……”
宴清“怎么了?”
占卜师把牌递给她看。
宴清看到一个插着翅膀的人在吹喇叭,“这什么意思?”
“这张牌,是审判,而且是正位。”占卜师说。
宴清笑了,“我平常不怎么玩这个,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意味着……”占卜师看着这张牌,“一切你都将拥有,今天,将有人堕入轮回之境,该偿还的,要去偿还,该付出代价的,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无愧于天地的,将重新开始。”
宴清想了想,“所以这是张好牌咯?”
“怎么说呢……”
占卜师有些头疼地咬了下唇,“其实审判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复活与重生。”
宴清奇怪,“复活与重生不好吗?”
“可是复活和重生的条件。”占卜师抬起头看她,“是要有人先死去,又或者……”
“必须向死,然后才能生。”
宴清皱起眉头。
向死而生?
她正想再仔细琢磨下占卜师话里的意思。
餐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