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翎猛地抬起头。
陆嘉明还真去出家了啊。
司刃直接问“头剃了吗?”
“不清楚。”对方说“想要确认,还是得过去亲眼看到才行。”
司刃挂了电话,重新导航。
导航显示从这里到金隆禅寺还需要半小时的距离。
宴翎忽然觉得冷。
车里虽然开了暖气,但她仍觉得寒意幽幽地从体内蹿上来。
她咬唇,往窗外看,竭力想把难看的面色交给一窗的玻璃。
司刃果然没发觉,脚踩油门驱动车子离开。
过了会。
那件带着淡淡烟气的外套,再次精准无误地罩上她的头顶。
“……谢谢啊。”
半小时后,车来到早已紧闭大门的金隆禅寺面前。
宴翎刚打开车门,就被外面的风逼得把门阖上。
司刃已经下车,他扶着门边想了想,弯身探进来对她说“你就在里面待着吧。”
宴翎再次摇头,她硬是开了门下来跟他一起,只是没走几步,她又跑回去让他开了车锁,抓着他的外套穿上,才重新跟在他身后。
司刃没留意到自己唇角边弧度的变化,他与宴翎走到金隆禅寺门口时,看到有个漂亮姑娘正和看门人争辩,那姑娘向他哀求“我真的是有很紧要的事要进去找人,我两个多小时前就在找他了,已经去了十几个庙都没找到他,他要出家,我是他的朋友,我还想劝劝他,你就让我进去吧!”
“不是,我们这儿也是有规章制度的,那些师父这时候都睡觉了的,明天要做凌晨三点的早课,你耽误人家修行,你这不是造孽吗?有什么事,明天再来问不行吗?”
“云小姐?”
宴翎认出和看门人说话的是云弈棋,她和宴清是好朋友,她记得她。
“……宴,宴翎?”
云弈棋转头看见她,表情从惊讶渐渐转为喜悦,“你这是……替你姐过来找陆嘉明吗?那他肯定是在这座庙里,对不对?太好了!”
宴翎见她眼睛红肿,笑不出来。
这会儿功夫,司刃已经过去和那个看门的工作人员说话,也不知他向对方说了什么,看门人皱皱眉,嘴里嘟囔了句含混不清的话,把门打开,“你们进去吧,小点声儿,千万不要打扰人家师父休息。”
三人快步往里走。
金隆禅寺傍山而建,地处偏远郊区,烧香地方在高处。此时,山上大部分的佛殿早已关门,黑漆漆一片,昏黄的灯光起不到太大照明的作用,只能勉强映出殿檐的轮廓。
一切都安安静静的,寂然感扑面而来。
宴翎察觉云弈棋的脚步渐渐慢下来,她其实也有点儿不太舒服,便对司刃说“你帮我们去问问,我们在这儿等你。”
司刃颔首,径直往石梯上走去。
“云小姐,你怎么了?”宴翎问她。
云弈棋看着宴翎,亮晶晶的液体在眼眶里滚动,“我……”
她颤声道“我害怕。”
“你怕什么?”
“我想,要是他已经剃了头,是不是就代表皈依佛门了?我再上去找他,岂不是打扰佛家人清修?他要是还在剃,那就更糟,剃一半留一半,该多难看,他肯定不希望见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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