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棋,你不要急啊,等我先问清楚情况,其他的事再说也不迟。”宴清安慰她几句后便匆匆挂断电话,分别给陆嘉明还有陆喋所在的医院去了电话后,前者无人接听,后者,医院说今天并没有陆嘉明的到访记录。
这下,连宴清也觉得不安起来。
她把结果告诉云弈棋,云弈棋说自己在车上,打算连夜跑遍七十座寺庙,非要把陆嘉明找出来。
“我也不是要阻止他当和尚啦,他不能当扶桑的和尚吗,扶桑和尚可以结婚生子的呀。”云弈棋声音急急的,闷闷的带着点儿泣音,“我就是觉得,他要是个光头……肯定很丑的,他那头栗色的头发那么漂亮的……哎,不说了不说了,清清子,我先去找他,要是有什么新的进展,我再跟你讲,先挂了啊。”
电话挂断,宴清握着手机,在走廊里站了会,往洗手间走去。
她亟需冷水镇定纷乱不安的情绪。
她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冷水泼面,觉得云弈棋刚刚跟她说的那些,虚幻得像是一场梦境。
陆嘉明在书里出家,她作为看客没什么感觉。
可如今,她见过他,看过他开心的样子,见证他失意的时刻,也曾在异国的酒馆里倾听他借着酒意,吐露不为人知的心事。
他帮过她,不止一次。
他从前爱戴金丝边框的眼镜,怕冷喜欢穿毛衣,说话容易脸红,身上,有一股清淡的乌木沉香气味。
他从纸片人,变成了活生生的人,是她生命中遇到过的人。
他现在如果真的出家,她光是想象,都觉得没法接受。
拜托。
别剃光头真当和尚啊。
你还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呢。
她拧上水龙头,抽纸轻轻碾过面颊,快步走出了洗手间。
往包厢走时,走廊里端了大碗热汤的侍应生差点和她正面撞上,她急忙往旁边躲闪,脚步不稳,向后趔趄的时候,有人抬手扶了下她的手臂。
“小姐,没事吧?”
她说了声没事,站稳身体后,转身,想向这位好心的男士道谢,“谢”字没说出口,她愣住了。
曾经最熟悉,如今最陌生的人,就站在她面前,离她只有两步的距离。
霍骁在看见宴清转过脸的瞬间,也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轻抿了下绯红的唇角,然后,向她伸出手,“宴小姐,好久不见。”
宴清的错愕只在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她很快恢复平静,与他握手,“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前天。”他言简意赅。
她的视线,慢慢落在他的手臂上,“你……”
“恢复得很好,你刚刚差点摔倒时,我就是用接上的那只手,扶的你。”他温柔地笑了笑,说。
宴清差不多能猜到,他来京城应该是为着霍盏心失踪的事,她想说什么,距离最近的包厢门打开,有人走出来,喊了一声“霍先生”,“可让我们好等,你终于来了。”
他看见了霍骁,也看见了站在他对面的宴清,扬了扬眉,表情有些惊讶,却主动向她打招呼,“宴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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