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痛呼,刀具“当啷”一声掉到地上,那个人疼得惨叫起来。
手指分开,宴翎从指缝里看见想劈砍秦来的人被他的手下解决,那些从厂子里出来的人前赴后继地出来想要袭击他,但没有一个得逞,他的手下或者跟意动者扭打在一块儿,或者直接将对方击倒,没有任何人能碰到秦来的衣角。
秦来恍若入无人之地,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地往控制室走。
“快走。”
商越经过高菲和宴翎,低声说着,快步跟上秦来。
高菲再次看了眼宴翎,见她虽然害怕却眼神坚定,“你抓着我衣服跟我走,如果有人想打架,我也好腾出双手应对。“
宴翎点点头,迅速抓住她衣服一角。
两人一前一后,紧随商越往前去。
乌云似被毛笔渲染已成墨色,它们压下来,让所有人胸口闷到透不过气,风凌厉地吹过他们的发梢眼角,带走几滴在空中翻腾的猩红血珠,雨,落了,一滴滴砸进人头上,眼里,脖颈间,冰冷透进人的四肢百骸,激起大地的战栗。
刀片在阴沉的光线里依然发着冷光,沾染上新鲜的红色,一面映着他们凶恶的脸,另一面闪着来人冷峻的眸。
宴翎紧紧抓着高菲的衣服,她不敢看,却又不得不看,看人与人之间上演最原始的恶与兽性,喊叫与求饶此起彼伏,地上扑腾着,摩擦较量着,空中有人被抛起又重重落下,发出哭喊的声音。
她身上湿了,鼻尖的雨珠不断掉落下来,闻到又腥又潮的气味儿。
所有人都在变化,唯有秦来不变。
他走得好快,又走得好沉,在他身后人的眼里,动作变成了慢镜头,他们看着他大步走进控制室,掀翻那个控制闸门的男人,又一脚踹向他腹部,将其踢到角落,另一个扑上来,他蹲身闪避,抓住对方的肩膀和胳膊,送给他一记漂亮利落的后空翻。
短短三十秒内,他掌握了控制权,拉下闸门,没等他们进来,又飞快往外走去。
向工厂走去。
随着闸门拉开,他们还没踏进工厂,就听见了某种声音,它割开了雨帘与人们的痛呼声,直直刺进他们耳膜里,让商越忍不住皱了下眉。
宴翎捂住一只耳朵。
等他们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饶是经历甚多的高菲还是不由得捂住心口,“我的天。”
宴清距离他们一两千米的地方,坐在地上,被绑在一根木柱上,嘴用胶带封住,一动不动待在那里。
黑蓝色布加迪在这片场地上横冲直撞,时而与宴清擦肩冲向某处,时而又离她很远很远,沿着边缘疯狂绕圈。
穹顶之上的墨云气流涌动,仿佛能压下来拂到车的顶边。
商越晃了晃头,定睛向车上看去,有一男一女坐在上面,彼此正在争夺方向盘。
这……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速太快,他看不清楚上面的人是谁,不知是谁想让宴清活,谁又想让宴清死。
“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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