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有种奇怪的疏离感离婚也才半个月,但再看到彼此,竟觉得恍如隔世,互相的身上漫着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她看见他左手搭在椅背上时,中指上戴的钻戒。
她的钻戒早在离婚前就丢了。从前那枚他不屑一顾的圆环,此时被他紧紧扣在手指上。
她放手的时候,他却开始深情了。
此情此景,她只觉得讽刺。
旧人再见,除了尴尬好像也剩不下什么,她打算走了,听见他说“宴清。”
见她不答,他道“我没有杀你父亲。”
她“噢”了声,“可惜了。要真是你动的手,我得向你道声谢。”
说着话,她下意识把散乱的发丝捎到耳后去。
他的眼睛却仿佛一下被刺到,怔怔地凝了那处几秒,然后微微偏开了视线。
宴清猛然想起,秦来极喜欢吻她耳垂,昨晚最后一次,他在她耳后留下了红印。
“有新人了。”他轻轻地说。
“嗯。”她微笑,“很奇怪吗?我这么漂亮,旧人随手一扔,总有新人惦记我。”
他眨了眨眼睛。雨虽然停了,眼睫上却沾着新鲜的湿润的雾气。
宴清走了。
他仍然坐在长椅上,忽地想起句诗。
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初听不解诗中意。
再听已是诗中人。
孟英自认在圈里混过多年,什么样的大佬没遇上过,每一个她都能哄得很高兴,在他们面前,她脸上的笑容也从未消下去过。
但今晚,她坐在这个漂亮的男人旁边,脸却白得吓人。室内吹着冷气,她额角的汗还是沁了出来。
当秦来说完那句话后,便起身走了。
她会意,在周围人各色的眼光中,心里揣着得意,含着淡淡的笑,跟过去。
然后,她就坐在一个屋子里,在他身旁,看着他一颗一颗地,将某种危险的东西上进膛里。
“知道俄罗斯转盘吗?”
秦来扭头看她,笑了笑,滚了滚左轮,“你不是想跟我睡吗?”
那个东西的开口处,抵到了她太阳穴上。
他声音低沉,喑哑,“只要接下来这下没崩到你,你就脱了衣服到床上去,来,我们玩玩看,这六分之一的概率,看你有多幸运了。”
孟英双腿一软,眼珠往上翻,被吓到直接跪地。
秦来笑了。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微敛双目,淡淡俯视她,“孟英。”
秦来居然认识她。
从她走过去到他身旁斟酒开始,估计他就已经想着怎么对付她了。
想到这,孟英神魂俱散,勉力才能发出声音“……是,秦、秦先生。”
“你觉得,如果宴清是你,她刚刚会做什么?”
孟英不知道。
“她会按住我的手,比我提前一步,扣动扳机。”秦来看着她笑,“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原因就在这儿。”
“——你们永远在做无聊的事,作毫无意思的反应。”
他轻轻摁了摁眉骨,“无趣。”
孟英眼泪掉下来,“秦先生,对不起,我不该失心疯故意勾引你,更不该得罪宴小姐……请您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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