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没有论经了。”

随缘摇头拒绝了老住持。低声说道

“多谢老法师好意。小僧罪恶滔天，不配与老法师论经。老法师还是另请别人吧。”

老住持虎着脸喝道“别瞎说！老衲眼睛还没瞎，哪个干净哪个脏，还分得清楚！”

一句话落地，随缘白茫茫的眼球动了动，他重新抬起头嘶哑着问道“老法师，你真的看清了吗？”

说着，随缘举了举手，带动一阵酸臭的气息。露出两只手掌来。

“我这一双手上，是几十条人命啊。老法师。我不得不杀了他们。我不得不杀啊~~~”

随缘嘶哑着嗓子嘶吼着，一颗颗血泪落下，扑簌簌打在脏兮兮分不出本色的衣服上，又滚落到了地上，摔成了数瓣儿。

“跟我回去，好好给我说说，小渔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老住持拿起地上的行囊递给身后的弟子，一把拉起了随缘。

“论佛法造诣，你比我高，但论见识，老衲痴长你几岁，自认比你见得要多，今天你我都放下释门弟子的身份，你跟我好好说说，小渔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说完，老住持不由分说扯起随缘就往镇子里走。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三藏跟广元二人对视无语。

广元真的惊呆了。

他师父，宏广老法师，宏福寺住持。

虽然宏福寺香火不怎么旺盛，但宏广法师那是远近闻名的修行有成之人，在宗派之内不说辈分最高，那也是很高的好吧。

平日里待人和蔼，但面对佛法，那是丝毫不能含糊的。

怎么今天连放下佛门弟子身份的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师父啊，你这已经不仅仅是破戒了！

这么说，真的好吗？

广元心里嘀咕着，面上不敢有丝毫显露，因为他这番嘀咕师长要是让师父知道，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广元赶紧拎着行囊，领着三藏，跟了上去。

四人前后到了落脚处，广元很有眼力地领着三藏到自己的房间去了，把空间留给了随缘跟老住持二人。

“好了，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你变成这个样子了。”

老住持问道。

随缘并不答话，盯着供奉的佛像发呆，回过神来后赶紧将视线从佛像上转开。

老住持叹了口气，拿出香来递了过去。

随缘视线停在了老住持手上，缩了缩手。

老住持将香塞进了随缘手里。随缘躲了躲，最终捏住了香。

点燃香后，恭敬地敬上。

也许是空气中淡淡的檀香味儿，也许是眼前的佛像，又或许是身边的老住持，让随缘慢慢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