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关河一愣。

“我叫你跪下！快！快点儿给我跪下！”

“好，好，你别冲动。你不要激动。”

关河见陈建捏着开关的手又开始抖了，连忙安抚着，缓缓跪了下来。

“说你错了！快说！说你错了！说你不是人！说你就是个废物！窝囊废！没种！快说啊！快说！！！”

陈建状若疯魔，关河赶紧照做，跪在地上，念叨着“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是废物，我是窝囊废，我没种。你别冲动，我说，我说，我错了……”

“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

陈建疯疯癫癫的喊着，整个人神经质一样地颤抖着。

“你说的不对。这不对，不对。”

关河见陈建陷入了自言自语中，小心地往前挪了挪，刚要站起身来，陈建突然又抬起头看了过来，关河赶紧重新跪下。

“你说的不对！你不是！你没错！你不是废物！你不是窝囊废！你不是穷鬼！”

关河有些发愣，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陈建被妻子逼着跪在地上，一遍一遍重复着“我是废物，我是窝囊废，我没种，我是穷鬼……”

“噗通”。

司机跪在了地上，下了所有人一跳。

“我是废物，我是窝囊废，我没种，我是穷鬼，老婆，你别离开，老婆，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爸爸。”

“我是废物，我是窝囊废，我没种，我是穷鬼，老婆，你别离开，老婆，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爸爸。”

“……”

司机目光呆滞，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面上露出哀求的神色。接着，就开始咚咚咚地往地上撞去，一边撞，一边重复着这句话。很快司机脸上就全是血水，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感受到疼痛的反应，依旧面露哀求，一边磕头一边念叨。

“随缘师父，你有什么办法吗？”

关河不知什么时候摸了过来，悄悄地问道。

此时的陈建已经没有理会关河三人了，他正一脸享受地面对着不断磕头的司机。时不时地点头，似乎对司机的表现很满意。

“小僧怎么会有办法的？”

随缘一脸诧异的问道。

不错，他确实有办法，但他有些犹豫，这个陈建在他看来正是完全符合那句俗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